质上,以前的笑话有一大半本来就是王燮贡献的。现在这乐子人乐不起来了,号舍里的气氛当然也跟着沉重起来。
不过王燮今天也顾不上这些。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刚才左廷在洗心斋里为他辩护,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画面。以至于祝山长和孔寅心有疑虑,想要把事情搞清楚,他们也无从下手。
王燮想不通,自己和左廷关系虽然不错,但也没好到这种程度。他怎么会在关键时刻舍弃自己来保全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号舍里走来走去,不时朝窗外眺望。后来又怕影响到子骏等人,干脆走到门口去等他。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他终于看见夜色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燮激动地奔过去喊道:“子期!”
左廷看着他不做声。王燮心潮澎湃地看着他道:“祝山长怎么说?”
左廷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摇头。
王燮此刻已经心乱如麻,他拉着左廷的衣服喃喃说道:“子期,你为什么要替我揽下罪责,为什么,为什么?”
左廷深深地看着王燮的眼睛。夜色中他的眼神分外明亮,还带着一丝难以言述的情绪。
突然,他一撩衣服,在王燮面前跪了下来。
王燮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原地。
过了片刻他反应过来,立刻也跪下去,摇着左廷的肩膀说:“子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跪我?子期!子期你看看我!”
左廷半低着头,被王燮催了好几声才抬起头,用哀恳的声音说:“文召,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第114章 批斗大会
深夜。洗心斋。
孔寅坐在椅子上,一根蜡烛在他旁边劈劈啪啪爆着烛花,把他本就严肃的五官照得更加冷酷了。
他静静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愁眉不展的祝山长,开口说道:“鹤翁,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祝山长已经绕着桌子转了几十圈。此刻听到孔寅询问,他停下来看看他道:“孝仁,这件事你怎么看?王燮和左廷二人,你觉得究竟是谁犯的错?”
孔寅冷笑一声道:“这二人都不肯说实话,此事必有内情。”
“你也是这么觉得,”祝山长道:“不过此事也不宜闹得太大,毕竟传出去对书院的名声不利”
孔寅点点头说:“我知道。鹤翁,此事你先不用烦恼,我已想到一计,可以好好惩处这两个学生,又能套出真相。”
“是么?”祝山长惊喜道:“什么计?”
孔寅淡淡一笑,在祝山长耳边说出一个计策。
祝山长听后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犹豫。
孔寅便有些不愉快,淡淡说道:“当然了。如若鹤翁觉得这样有些兴师动众,也可以不罚他们。”
祝山长一愣。他见孔寅似乎有点不高兴,连忙说道:“怎么能不罚?似这般败坏纲纪,舞弊弄假的行为,若是不加严惩,必会对书院造成极恶劣的影响,对其他苦读的生员来说也不公平。”
孔寅沉吟不语。祝山长下定决心说:“孝仁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做吧。”
孔寅拱拱手道:“好。”
**
第二天早上,吕清风将一则公告贴到洗心斋门口。公告上写着,闻鹊斋生员左廷窜通教习窃取月考题目,并嫁祸给同舍学生,乃是道德败坏,情节恶劣之举。
经书院研究决定,将在绳惩堂对该生员宣读并施行处罚,着令两斋学生到场观摩受训。
霖铃看了这则公告感觉压力山大。她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有孔寅的参与,姓孔的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现在抓到这个机会还不大做文章?可惜苦了自己的学生。
再者说,左廷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