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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霖铃动粗,幸好有常安护着才没发生意外。

这样折腾一天后,霖铃已经精疲力尽,却一个可疑对象也没发现。雷捕头处也是一样。

到了第二天,村民的情绪更大了。不少风言风语传来,说子骏这样的官家少爷就是不得了,杀个人还要审问全村的小孩,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样的待遇。有的人胆子大些,干脆跑到苟县令处告状哭闹。

苟县令倒是悠然的很,面对村民的上访就摆出一张“本县也无能为力”的苦瓜脸,或者干脆躲在县衙里关上大门,任由村民抗议。

他心里明白,这样闹腾下来,坏掉的是马羌的名声,不是自己的。而且这样徒劳无功的折腾也持续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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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铃晚上回到清河书院时,整个人都累到不行。她这两天起码走了十万步,而且不只是身体累,心也累。

这两天她受了无数白眼,听了无数小孩的苦闹和大人的责备声,到此时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了,是不是自己的破案思路就是错的?

也许那个真的凶手早就逃出邬家村了。自己做再多努力也是白费。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心越来越乱,干脆跑到房间外面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胖乎乎的就像一只饱满的大月饼。霖铃看着看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子骏他爱豆李白老师那首著名的颂月诗:

小时不知月,呼做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不知子骏现在在做什么

她正在胡思乱想,看见江陵从屋子里走出来。她忍不住叫他:“明远。”

江陵看见她愣了一下,然后行礼道:“先生怎么还不睡觉。”

霖铃说:“睡不着出来坐会。”

江陵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到霖铃的身边。两人沉默片刻,江陵问霖铃道:“先生可是在担心子骏?”

霖铃叹口气说:“好几日没去看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江陵道:“这几日我和柳老轮替去狱中替他针灸,他烧已经退了。”

霖铃看看江陵的侧脸,他看起来似乎很平静。霖铃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对江陵说:“明远,平时子骏那样待你,你真的都不记恨他?”

江陵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地说:“我怎有何资格记恨他?如果换了我是他,我也会和他一样。”

霖铃心中感慨:要有多大的心脏才能像江陵这样,云淡风轻地看待世间一切起落?

她拍拍江陵的肩膀说:“明远,我替子骏谢谢你。”

江陵低下头笑笑,又对霖铃说:“先生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忙一天。”

霖铃“嗯”一声道:“你也是,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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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霖铃起床后不久,雷捕头忽然来找她,说邻村的仵作已经到了,正在县衙向苟县令报道。

霖铃急忙赶到县衙一看,来的仵作姓窦,年龄大概四十岁,背上背着个竹筐,看上去一副很精干的样子。

彼此寒暄一番后,雷捕头带窦仵作去尸房验尸。临走前,霖铃特意提醒该人,说裴聪的伤口处沾有些许白色粉末,请他有空验一下。

窦仵作立刻应允:“好,待我验完尸便立即核查。”

雷捕头和窦仵作走后,霖铃没有事做,又去监狱弯了一趟想看看子骏。在雷捕头的照拂和王燮的银钱攻势下,几个狱子和霖铃都已经很熟悉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放霖铃进去探监。

霖铃走到关押子骏的牢房附近的一个拐弯处,忽然听见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她下意识停住脚步,偷偷把头伸出去看。

一看她就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