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呢?”
子骏听见霖铃说“虽然你心里在骂我”,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但随即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又涌上心头。
“先生,”他看着霖铃的眼睛真诚说道:“从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请先生原谅我。”
霖铃听到子骏的忏悔心如刀绞。其实她一直觉得当初对子骏的惩罚是错误的,但是子骏却反而把这件事当做了自己的过错。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从铁栏杆的缝隙中伸进去握住子骏的手说道:“子骏,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这桩案子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清白,你不要自暴自弃,该吃吃该睡睡。明日到堂上,无论那个苟县令怎么逼你,你就一口咬定你没杀人,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救你,知道么?”
子骏眼含热泪看着霖铃,颤声说道:“多谢先生指点。”
霖铃抓着他的手说:“我们家乡有句话,不抛弃不放弃!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就这样,剩下的交给我来,听到了吗?”
“咬定青山不放松,”子骏喃喃道:“真是好诗”
王燮和霖铃同时绝倒。
这孩子真是读诗读的走火入魔了
子骏低下头,眼泪一颗颗落在霖铃的手背上。霖铃发现他的皮肤很烫,还一直在发抖。她感觉不对劲,赶紧又摸摸子骏的额头。
这一摸她便“啊”一声叫出来,因为子骏的额头烫得烧手。
“子骏你发烧了!”霖铃急叫道。
王燮也赶紧伸手摸一下子骏的额头,皱眉说道:“是发烧了。我去外面买药送进来。”
子骏拉住王燮说道:“不用了,只是些小病不碍事。”
王燮忽然发怒道:“我们为你这么奔走,你自己却不上心,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替你翻了案,你也撑不到那一天了。”
霖铃也接口道:“文召说的对,身体是最要紧的,你要是烧糊涂了,明日怎么撑得下来复审?”
子骏被王燮一顿臭骂,心里倒觉得舒服。他对王燮说:“文召,多谢你。”
王燮瞪他一眼,站起来去外面买药。没过多久药来了,但探视的时间也到了。王燮只能把药给六郎,请他帮子骏煎药。
六郎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看顾好他的。”
霖铃不放心,又对六郎哀求一番。六郎被她烦得要死,只说道:“李先生你放心吧,别人交待的倒也罢了,雷大哥交待的事,我怎敢不上心?”
王燮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吊钱塞到六郎手里,陪笑道:“六哥夜晚当班辛苦,这些钱拿去买些酒吃,也烦劳给子骏买些吃食,给他换换口味。他平日好的吃惯了,牢饭咽不下去,小弟改日还有重谢,麻烦六哥了,拜托拜托。”
六郎叹道:“这马子骏倒是有福气,有你们这些人替他奔走。”
霖铃和王燮再次向六郎道谢,然后一起走出来。霖铃对王燮说:“文召,平日里看你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竟这么讲义气。”
王燮叹口气说:“谁没有个旦夕祸福呢。我爹常对我说,做人要既要懂得索取,又要懂得回报。平日里我在子骏身上得了不少好处,现在他落难了,我要是置之不理,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霖铃也不多说了,就拍拍王燮的肩膀。王燮叹口气说:“不过我能做的也有限,就看子骏的造化了。”
霖铃心里笼上一股忧愁:明天就要见真章了。自己的计划能实现吗?万一常安不能及时赶到,到时该怎么办呢?
她回到寝舍后越想越烦,越烦越想,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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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快到了。常安那里依然音讯全无,但子骏的复审快要升厅了。
霖铃此时已经焦虑到不行,整个人每时每刻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