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年缓缓出了口气,疼痛稍微减缓了一秒,接着又是撕裂般的痛。
“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演出。”
“我们要在这里陪你!”沈北带着哭腔。
“不。”白斯年拒绝了。
他找他们要了手机,这款手机还是高中时边瑞送他的。不过他一直以为是那位狗仔大叔赔的。
总之质量很好。
即使刚刚在水里泡了会儿,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他翻出备忘录,一点点解释说明。
“明天下午一点在人民公园集合彩排,出入证在我的行李箱里,有个黑色卡包,里面就是。”
“晚饭要找陈姐,联系方式我一会儿发到群里;演出服你们记得带好,上台前一定试试麦,还有千万不要跟人起冲突,能忍则忍。”
白斯年像是交代后事一样,把明天需要注意的所有细节,全部说了一遍。
沈北哽咽着:“我不去了,我才不要去什么音乐节,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范宏逸坚决地说道:“我也不去,你一个人在这都没人照顾。”
白斯年趴在床上,面前是床头的护栏和墙壁,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脸。
他眼泪吧嗒流湿了枕头,想到被崔烨熠推下水,还有边瑞说的那些话,感觉胸口闷闷的。
心痛得程度不亚于背部疼痛。
他们都这样对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傻傻地只希望他们坚持自己的梦想。
付出型人格,大概不过如此了吧!
可是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放弃,多遗憾。
白斯年轻轻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他们听见,说道:“如果你们为了我,放弃了,以后我只会更恨我自己的。”
病房里寂静下来。
片刻后,边瑞说道:“去,我们明天去。”
“边瑞哥?可,可是……”沈北带着鼻音说道。
边瑞坚定道:“我们一会儿求医生,尽量将检查安排在上午,我们上午过来,下午到晚上斯年在这里休息,我们去演出。”
他就像是乐队里的老大,做出决定后,大家也不会去反驳他。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嗯,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白斯年小声说。
那细弱蚊蝇的声音,听得边瑞心里抽痛,平时生龙活虎的白斯年,现在看起来像只无助的需要救助的小猫咪。
边瑞朝范宏逸和沈北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陪着,你们可以放心。”
“那,辛苦你了。”范宏逸说道,接着,他拉着沈北出去了。
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崔烨熠赶忙冲上来,问他俩,怎么样了?
沈北这回拎得门清,凶巴巴地瞪着崔烨熠:“边瑞哥打你,是不是你害斯年哥这样的!”
崔烨熠心虚又愧疚,没有说话。
“哼!我再也不理你了!”沈北气鼓鼓地跨步离开。
范宏逸看了眼崔烨熠,追着沈北走了。
崔烨熠极其失落,留下来也不是,跟着也不是,在病房外坐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先回去补个觉,明天才能更好的发挥。
边瑞安静地坐在白斯年床边,白斯年抹了把眼泪,回过头一看,正好对上边瑞的视线,他瞪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回床上。
“很痛吗?哪里痛?”边瑞见他眼眶都是湿的,想着大概是痛哭了。
白斯年不理他,脸枕在枕头上,闭上双眼。
“我看看你的背。”
边瑞问完后,发现白斯年还是不理他,虽然他实在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在入住总统套房时还好好的。
他等了一会儿,白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