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漏,礼数周全。原先是一富商家中管事,专管后院事,据说这富商府上姬妾众多,故此人很有端水之能。富商染上赌后,家产奴仆尽数都发卖了,季安便在其中。
新店则更需要开拓型人才,安排的管事名鲍宣,二十五出头,年轻人有朝气,先前是某个获罪官夫人的嫁妆铺子的管事。主家定罪后,下头的人手也都被发卖了。
乔琬按自己一套面试技巧面试过,抛出后世自己最不屑之情景题,问他们该如何解决,都答得不错——虽不是尽善尽美,但管一间店铺,又不是要他们去做国君,已够用了。
又便宜,乔琬对此很是满意,挖到宝了一样乐呵。
又添置了几名洒扫,眼下两边铺子后院都有屋舍院落空地,养鸡鸭、自家种些菜什么的,还有厢房住人,库房储物,需要人整理打扫。
再回到新店装修上,虽不需要大改,但食店油污、斑驳痕迹、地面起翘等日久磨损角落也诸多,需要重新粉刷墙面、整修地板,一楼正中大台有个表演台子,原先此处有胡姬表演歌舞,日后乔琬规划着再请个戏班子来唱几出戏目也好,加上二楼三楼都是“回”字形结构,配以雅间,在楼上不开门也听得清楚。
便将台子也重新修缮搭高了。
这是个大工程,又细致,急不得。
不几日,杨娘子托人订制的大圆桌、小方桌、比高脚凳更加舒适的靠背椅便进场了,因量大,又是老熟人,价格很是优惠。
又几日,乔琬淘来装饰的花草绿植,古字画等,又是乔琬在那古董摊上追求“性价比”之选择。
最后就是各种锅碗瓢盆、餐具酒器等了,这是花了大数目的,甚至是目前除了买铺子外最大的一项出处,盖因都是名窑出品,品质很不凡——这边客人们不乏达官显贵,见多了金银器具,在这开酒楼若不拿出点上档次的好物,恐怕要被嫌弃的。
装修简单可以托词为“朴意”,配合一些花草摆件也能体现出野趣来,餐具却是见微知著之环节。
到底有没有真料,一瞧便知。
眼下,只等人员到位,便可开张了。
乔琬有些紧张,杨娘子却说不急。
待她找人算上一卦,挑个黄道吉日,再开业才是。
乔琬也和老店这边的食客们都说了一声。
监生中,不乏有家住北市附近的,闻之欣喜:“我爹自朝会之后便一直念叨我如何不早些告诉他这火锅之物,我只说是太远,谁知小娘子这就将店开那么远去了!”
“太好了,日后,某也可带祖父母尝一尝这火锅味儿,他二老自尝过一些我带回去的冒菜便念念不忘呢。”
也有不舍:“小娘子日后便不再这边店里了么?”
乔琬笑道:“若那边事毕,奴也还是会来此看着的。”两头跑么。
徐璟带来贵妃贺礼,并问:“新店如何了?”
乔琬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惊愕,贵妃居于深宫两耳不闻宫外事如何得知她的事迹?
徐璟眨眼:“宫宴上火锅,她觉得这味道很是熟悉。”
乔琬便想起来有一年冬至她也是心血来潮,做了个火锅送去贵妃宫里。
初次摸索,其味自是比不上如今已趋于成熟的配方,不过,乔琬还是有些感动的,她一个小小宫女,怎么劳千金之躯贵妃娘娘记挂这般久。
乔琬摩挲头上狸奴簪,取下,笑道:“我如今也总算没辜负了娘娘一番好意。”
眼前之人笑意明媚,徐璟垂下眼,想说,其实很早之前,她布衣荆钗地站在那儿摆摊,身上焕着重获新生的朝气,自那时起,她就已经没辜负贵妃好意了。
他微笑问:“什么时候开业呢?”
杨娘子算出来的日子是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