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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便下楼去准备了。

说是亲自做一桌席面,实则花不了什么功夫。汤底都是现好的,涮菜也是有人洗好切好码好的,她意思意思装个盘就好了。

重新再回到雅间里,手上端了托盘,身后还有阿余阿岁跟着,手上也是满满当当。

“阿叔,阿姊,尝尝这牛肉锅子。”这时空里并不禁止百姓食用牛,物资实在丰饶,有些历史上清朝那会的繁荣了,舶来品都成了司空见惯。

今日的牛肉锅子是潮汕做法,传统做法是将沙茶酱加入锅中,用浓汤做底,后世大多数提起潮汕牛肉火锅却是经改良之后的做法,萝卜牛骨清汤做底,涮肉涮菜。

这种以料本身取味,还原食材本鲜的做法在羊城并不少见,甚至是很常见。

在羊城,家家户户都喜欢打边炉。打边炉的锅底不必太复杂,可以是几块萝卜、一片姜滚水,也可以是什么都不加的清水。

本地人信奉大味至淡,像四川火锅那种重油重辣的在这儿几乎见不到。

当然也有爱吃辣广东人,但多的还是像柳廷杰那般对热气唯恐避之不及。

广东饮食清淡主要归功于两种因素,一是气候湿热缘故,二则因为临海,海产丰富,凌晨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下午就出现在餐桌上。

当其他地区的人们还在做着凌晨三点半的梦,广东人民就已经在菜市场里排起了长队——倒不是为了买菜,买菜可不用这么拼,而是为了一碗新鲜冒热气的猪杂粉。

刚解好的猪就大刺刺摆在旁边摊子上,大家也不介意,就坐在塑料凳子上,挨着小桌板稀哩呼噜嗦起来。

常常为了这么一口,要排上半个点不止。

同样的还有牛肉火锅里的牛肉,本地的牛肉火锅,都是当天现杀的牛,鲜切的牛肉,有时候送来店里的时候,肉上面的肌肉纤维还在跳动。

这些食材足够新鲜,直接蒸煮熟更能保留食物本身的鲜甜,加那些调料反而画蛇添足。

李祭酒看乔琬左手举着一捞网,右手持公筷,将将捞网中的牛肉烫至变色,大约只花了十息时间,就捞了起来。

那被夹至他碗里的牛肉,还微微泛着红色。

这时候人们喜食鱼脍,都是生鱼来的,所以对这牛肉肉到底熟没熟没有后世人那么多执念。

而乔琬知道,新鲜的牛肉这么吃才是最嫩的。

五花趾的筋膜比三花趾要更丰富一些,吃起来爽口弹牙,韧滑多汁。

匙仁连着牛脖颈,所以筋肉结实,脂肪含量也高,所以烫熟后吃着很鲜嫩。

吊龙取自腰侧,只略带油脂,初入口时嫩滑,细嚼之下,才觉筋道。

吃过几轮肉,牛筋丸也熟了,圆滚滚地浮起来,乔琬用捞网一个个去捞,叮嘱李祭酒可得小心些吃——这丸子里虽没有夹心,可一样会爆汁,一个不慎还会从齿间弹走。

最后又将炸腐竹、青菜等放下去煮。

开火锅店这一年来,乔琬对每个食材煮多久该什么时候放进去煮已经把握得很好了。

像粥底火锅、牛肉火锅这样清淡的锅子,就应该先涮肉,后吃菜。

那最后一口的青菜不是垫肚子,而是精华。

这样清淡的火锅,吃多了肉也会有些腻,这时候乔琬适时奉上冰镇过的酸梅汤饮,让他们二人尝尝:“店里这卤梅水经我改动,与外头的不大一样。阿叔阿姊尝尝,里头放了乌梅、山楂、陈皮、桂花等物,酸甜开胃,除热送凉,冰镇后更是消暑。”

她话里带着点得意。

李锦书也劝父亲:“阿琬如今好好地在这,阿爹何必再执着过去事,我看她不必任何一小娘子差。”

原本还想着接乔琬回去的自己府上住的李祭酒,吃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