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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小厮来询问是否摆膳。

提及饮食,沈大学士捋着胡须,感慨道:“前日于一小友府上尝到一物曰腌笃鲜火锅,正如其名,鲜香无穷,滋味甚妙,食过方知春味浓。”

李祭酒被勾起馋虫,便遣小厮去点一锅炖不下的外送。

二人酒也不饮了,对着黄铜双耳小釜,大快朵颐。

“此咸肉与鲜肉之味和美,陈鲜互映,滋味饱满,实在不知是何等妙人老饕才能有如此巧思。”

李祭酒夹起一块炖烂的五花肉,肉附着在筷子上摇摇欲坠,他忙用嘴去接,顾不得形象。

沈大学士倒是听学生提起过,得知这火锅店的店主人实则是一位双十年华都不到的小娘子。

“据说还是宫人出身。”

“宫中司膳局竟有此等人才,也不见宫宴御膳学得半分精髓。”

二人生出同感,想起那些年朝会年节宫宴上一起吃过的冷羹冷饭,相视一乐。

又有富贾娘子,点过一次外送后,亲自来了店里:“我昨儿点的腌笃鲜外送,是你们这儿有的吧?还有些什么锅子,类似这样清淡鲜味的。”

富贾娘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精细绸缎,饰以金钗,腕子上挂着一对瞧着沉甸甸能砸死人的足金镯子,富贵逼人。

这是吃着觉得不错,找到店里来了。

乔琬眼热地逼自己移开目光,又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抠抠搜搜攒的那些金豆子最终也没融成金条打个镯子呢。

一时心梗。

她笑着将对方迎进店来:“正是呢,娘子里面请。小店除了腌笃鲜,也有鸡鸭豕骨熬的高汤,或是杂菌锅子。任意搭配着涮些时令菜蔬或是牛羊鱼虾肉丸子都很味美。”

“好,各都上来一份吧。”

这是一门大生意,厨间得了单子便忙开了。

丫鬟仆从们簇拥着她进店,乌泱泱的一群,经过乔琬,使她几乎无处落脚。

好在这会店里人不算太多,否则非得站不开了。

富贾娘子似也是觉得烦,挥手驱退了其余人只留两个贴身丫鬟在侧。

乔琬亲自端来免费饮子。

富贾娘子只喝了一口,便放下,饶有兴致地挑眉看她:“听说这火锅子就是贵店先传出来的。”

乔琬笑道:“确是小店。”

“我住陈桥门边,那儿有个石记酒肆说是他们所创,不知真假。”富贾娘子意有所指,“不过,味道却比不上你这儿的。”

“真真假假,既然分不清,娘子只择合胃口的来吃便是。”乔琬笑了笑。

“你说的很是。”富贾娘子也笑起来,眉眼煞是明艳。

恰好菜上来,乔琬便帮着阿余一起摆到桌面上。

鸳鸯铜锅热气腾腾的,一边是筒骨高汤,一边是菌菇汤,这娘子点的多,一张食案摆不下,旁边另拼起两张小案摆满肉类和菜蔬,两个贴身丫鬟伺候她,一个往锅里涮菜,一个往碗里捞肉。

乔琬躲在柜台后拨着算盘。

那富贾娘子吃罢,用丫鬟递上的帕子擦过嘴,并不走,转而又找起乔琬搭话来了:“你这的汤鲜浓得很,光做汤饮也不错,石记半分比不上。”

阿岁听了搭话:“娘子好眼光,我家汤底都是小火慢炖足足两个时辰,否则不敢端上客人桌的。莫说涮肉涮菜了,就是随便煮碗汤饼都鲜掉下巴。”

富贾娘子笑笑,而后道:“不知小娘子是否有意到城北开家分店。”

乔琬怔住。

富贾娘子继续劝说:“小娘子有好手艺,难道愿意只困在一间小小的食肆中。这火锅的名声,我也是听旁人提起,才知道不是石记那等冒名顶替之辈所创。”

乔琬一哂:“志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