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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余才会这样不满。

若只是普通食客她肯定不会这么大意见。

实在是自从经历赵陈事件之后,阿余对于男人的那方面心思很是敏感,一提就应激,乔琬只能顺毛。

“哪里就你们说是就是了?”乔琬对着二人的发包轮流一人捏了好几下,简单粗暴地警告,“莫要出去乱说,我看那柳二郎有分寸,不像是无礼之人,也断不可能和咱们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啊。”

“知道了。”阿余嘟嘴皱了皱鼻子。

她二人好好地答应了,乔琬却眼神飘忽远了。

其实她并不是感觉不出来的。

只是,

柳二郎

她权且装作不知道。

乌鸡煲的汤底若是不喝用来涮菜,那便太浪费了。

各种精华都化在汤里,这精华说的不是营养,而是那股子鲜甜味。

熬了半晌午的当归鸡汤,从砂锅里盛进火锅,撇去上头厚厚的一层鸡油,再加当日新鲜现摘的山菌野菇,端上桌。

底下碳炉煨着,等到锅内鸡汤再沸一次,监生们便可取碗打汤先喝上一碗,金黄清亮的乌鸡汤,斩成小块、软烂脱骨的鸡肉,吸饱了鸡汤汤汁的菌子

菌子都是附近农户在自家山上摘的,种类多、数量少,每日不定送来哪几种,好在够新鲜,就连涮白水蘸辣椒都好吃。

今日徐璟来,吃的也是乌鸡锅子。

因适合涮这锅子的许多配菜都卖空了,她便捡着剩下的给对方上了竹荪、竹笋拼盘,又白菜、豆腐拼盘。

非是专挑廉价物,而是鸡汤本就鲜美,更适合与口味清淡之物同煮。

都带了竹字,发音又相近,竹荪却和竹笋没什么关系,甚至和竹子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寄生在枯竹下的一种隐花菌类。

不过和竹笋一样脆嫩爽口,别具风味,都是乔琬爱吃的。

洗净后雪白的竹荪,身上布满了孔洞,像是蜘蛛吐丝结成的厚网一样,软软地依附在筷子上,没什么骨气。

徐璟试探性地夹起一根,欲扔进锅去。

“一块儿下吧,煮开后,先喝碗汤。”乔琬笑着解释,“竹荪之味清脆腴美,滚汤烫过即可食。”

徐璟依言照做,果然满口鲜香。

喝足了汤,再将锅底里本就有的鸡肉、菌菇捞吃完,成年男子也该半饱了。

这时候再下豆腐、白菜等不占肚子之物,或涮肉涮菜。

细嚼慢咽,品其柔嫩。

最后若还有肚子,再煮碗馎饦进去,垫底儿。

一顿下来吃得徐璟微微冒汗,此时的天气已不像六月那样灼热,出些汗后很舒服。

乔琬看见对方因热锅蒸汽扑腾而透出点胭脂薄红的双颊,好似羞红一般,使这张棺材脸也能看出几分柔弱来。

借着袖子的掩藏,她抿唇偷笑,笑得弯起眼。

美人配美食,真是秀色可餐也。

三场秋雨之后,天上便不再降一滴水,开始刮起风来。

不愧是“打秋风”,将树上最后坚强挂着的叶儿卷得一片不留。街上灰尘四起,衬得整天都是雾蒙蒙的,在古朴庄重的监门衬托下,路过的人还以为自个到了南天门。

天气也越发凉快,到了要穿双层夹衫的时候。监内学生也都换上了秋装。

只不过乍看看不出什么区别,依旧是雪白的一片,宽袍广袖,飘飘欲仙。

更像南天门了。

乔琬也穿得非常应景。

藕花粉色对交穿外,落叶黄的半臂,绣着小小的银杏,下身穿同色裙子,和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在古董摊上淘来的据说是前朝古画的色调一模一样。

古画非是仕女图,而是画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