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26)

或许文人见了会咏一首“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而她见了,立马联想到其中长着的蕨菜用来炒辣椒很好吃,咯吱咯吱的脆嫩口感,下粥、下饭都很好。

她又把这例子举给徐璟听,试图证明她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

徐璟也被她混不吝的语气给逗得失笑,无奈而怜惜地看着她。

乔琬又道:“于我而言,能看见旁人吃到我做的饭食露出满足的神色,是件极爽快的事。凭双手本事挣钱,更不丢人。”

“总归,也没人认识我的出身嘛,不算辱没了乔家门楣。”

她说着说着,以玩笑口吻自嘲起来。毕竟现在又有谁会在意她是否辱没家门呢?

“当然了,奴不是说徐司业瞧不起商人的意思。”

徐璟想说什么,抿抿唇,到底点头道:“好。”

他眼底浮起些笑意:“果然,从小承平兄就说,最头疼你性子,长大愈发了。”

提起温柔潇洒的兄长,乔琬眼底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争论道:“阿兄自个才是,为了溜出去跑马,骗阿娘带我去玩,一出府却又立马将我丢到给锦书姊姊,自个跑了——归家时,忘了隔壁还有个我,直接被阿娘揭穿了好吧。”

那时候她四五岁,乔大郎十二。

她一直觉得很难得的是,乔夫人身居高位久了,冰天雪地里见到一个不明来路的女婴,竟然就这样因为怜悯而收为了养女。

并且对她和对自己亲生的孩子是真的做到了一视同仁。

乔相夫妻恩爱,就连两位姊姊乔嫦、乔媛,兄长乔堰,也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

以至于她时常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对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出宫后,也从未想过去寻他们。

很简单,那两人当初她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他们弃养,明摆着是要冻死她的,难道现在回去就能激起他们微不足道的亲情了吗?

大抵是心情好,乔琬又与他说起最近参透的饮食要义。

甚么夏天吃太清淡也不好啦,出汗多了,得多补充些盐分才有力气,到了秋天,虽说是贴秋膘,但秋冬干燥,也得注意些别吃太多羊肉,上火。

又说到冬日最适合吃羊肉锅子,到时候上了,她非得给每人都推荐一番。

清水萝卜汤底,其他什么也不要,就是葱姜就够了。再准备羊身上嫩滑爽口的部位如里脊、上脑、羊筋肉、羊腱子,都要各来一盘。手切的鲜羊肉以做到“薄如纸、匀若浆、齐似线、美如花”为佳。

其他的配菜,她最喜欢白豆腐,粉丝和霜打过的白菜也很合适。

徐璟听得微笑,道:“介时某再去店里,恐怕不得落脚处。”

乔琬一愣,反应过来他竟在开玩笑。

她接茬笑道:“徐司业可要花小钱定个专座,奴每日替您留着。不贵也就五两银子一月,毕竟现在一座难求呢。”说是这么说,若徐璟真要来吃,哪个监生敢跟他抢座位。

两人吹着夜风,悠闲信步,徐璟将乔琬送回了家。

阿余与阿年已睡下了,院内一片漆黑,只有院中池塘在月光下泛着波光粼粼。

徐璟眼看着乔琬闩好门、进了屋,点起灯,他才慢步回去。

乔琬观察发现,监生们中爱吃酸的群体虽然不显眼,不像吃辣群众每次来都热热闹闹的,但人家是实打实的实在啊,口味不够重,默默加醋。

她准备的一大坛子,两天就能见底。

又或许是接近夏天的尾巴了,太阳愈发毒辣,这时候吃点酸辣的反而开胃。

故乔琬就想起了一道虽然小众,但风味十分独特的锅子——糟粕醋。

因海岛地域特性,这等美食知道的人并不多,是用酒糟发酵的酸醋和辣椒熬成,独特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