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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盯着盯着,又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那颗唇珠:

“始乱终弃是要被惩罚的。”

声音轻得像一团雾。

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风静树止。

过了会儿,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声音,吱吱吱地,甲壳虫一路从草丛里爬过来了。

草丛里落满花瓣,甲壳虫挑了一片最大的花瓣趴在上边,小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春夜。

“你来得倒是时候,”春夜对它挑眉轻笑,“你知道英国在哪里吗?”

甲壳虫摇摇小脑袋。

春夜幽幽道:

“隔着海峡,就算坐飞机也要十个小时,你爬不过去的。”

甲壳虫沮丧地吱了一声。

春夜又凉凉道:

“而且是留学哦,要好几年呢,你也知道的,这位大少爷可不是普通人,谁知道走了还会不会回来呢?”

甲壳虫听了,在那片花瓣上滚来滚去,好似人类幼崽在撒泼打滚。

对于甲壳虫的这个举动,春夜却心情颇好,甚是满意,又道:

“所以,要把他留在这吗?”

甲壳虫一听,顿时滚来滚去的小身子突然顿住了。

它犹犹豫豫的。

既没点头,又没摇头。

过了会儿,甲壳虫对着那间休息室吱吱了好几声,像是在说什么。

春夜听了,神色忽然黯了一瞬:

“你说我阿爸啊?”

甲壳虫点点头,又吱吱叫着。

春夜听完,声音有些心虚了起来:“他要不想走,我阿妈也不会把他关在这的。”

小时候,阿妈每个周末都会带他来藏宝洞看望阿爸。

他施蛊让小蛇做广播体操,让蝎子们排队跳河,把阿妈逗得花枝乱颤,但阿爸却始终神色郁郁的。

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阿爸一直呆在这个藏宝洞,从来没出去过。

并且,也从来没笑过。

想到久远记忆里那张清俊斯文,眸子却始终忧郁的面孔,春夜又垂眸看了一眼这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把他关在这,他会恨我么?”

甲壳虫这回毫不犹豫地点头。

春夜:“……”

他抚摸着谢茶的唇,幽幽道:

“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谢茶是被窗外的麻雀惊醒的。

他缓缓睁开一看,窗台上停着一只麻雀,在叽叽喳喳。

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鼓楼,这是在三楼的休息室。

再抬眸看了一眼,他和春夜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春夜以一种颇为强势的占有姿态拥着他,双手圈着他的腰,将他贴向自己。

下巴抵在他发丝上。

呼吸清浅均匀。

看样子还在沉睡。

谢茶嘴角扬起,弯出一丝笑意。

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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