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人!”
这番大剌剌的模样,倒让人不好质疑他。
平阿四抹着眼泪道:“上天有眼!”
苗人凤道:“我施展白鹤舒翅时,会忍不住怎么样?”
这试探坦坦荡荡,胡斐笑道:“会背心微微一耸,因你小时候练这一招时,背上掉了一只蚤子。”
听他说出这般秘事,苗人凤再也难以抑制心中激动,颤声道:“胡大哥!”
他是若兰的父亲,胡斐哪里敢答应这声大哥,忙道:“不敢当,我现在比你还小好几岁呢,不如……”
他一咬牙,道:“咱们直接以名姓相称吧!”
前方的骡车忽然停下了,胡斐、苗人凤对望一眼,疾步赶了上去。
车帘掀开,苗夫人走了出来,雪亮的匕首抵在雪白的颈间。
她看向苗人凤,含泪道:“我知道对不起你,你们若再追上来一步,我就把这条命赔给你吧!”
她这话说得凛然无畏。
苗人凤眼神痛苦,唯有沉默着将刚睡的若兰裹了又裹。
胡斐低声道:“苗夫人,把刀放下吧!我们追上来,与你并无关系。”
“我已不是苗夫人,”苗夫人颤声道,“你们若杀他,就先杀我!”
苗人凤捂住了若兰的耳朵,自己却怔怔站在雨地里,任凭漫天的雨水化作刀剑,将他钉在了原地。
胡斐叹了口气,略提高了些嗓音道:“田归农,你当年施毒计害我,咱们这账没完。”
车内毫无声息,田归农显然要龟缩到底了。
胡斐冷哼一声,伸手去拉苗人凤道:“咱们走吧,我不信他会一世躲在女人裙底!”
他又向苗夫人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望你能善加分辨!”
说罢,胡斐拉了苗人凤,大步向来路走去。
苗夫人双眸含泪,在雨中站了片刻,终是矮身钻回车内,骡车快速奔走了。
胡斐道:“既然暂时动不了姓田的,咱们先找家客栈歇脚吧,不能让孩子受罪。”
苗人凤叹道:“今日,又是我累了你!”
“说的什么话?”胡斐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这样的人中龙凤,不该自苦。”
众人在附近镇上找了家小客栈,雨天留客,客栈住得满满当当,唯有大通铺还有两个位置。
胡斐多付了一锭银子,老板欢天喜地地让出了自己的卧房。
平阿四忙道:“爷,我去睡柴房就是了!”
胡斐笑道:“柴房里全是湿泥,如何住得了人?”
他扶着哈欠连天的小胡斐,向平阿四道:“你带斐儿去睡通铺,苗,苗兄带着若兰睡那老板的卧房,我随便找个地儿凑合一晚得了。”
苗人凤忽道:“咱们久未见面,不如秉烛夜谈。”
迄今为止,胡斐的一切胡一刀模仿行为都来自于道听途说,秉烛夜谈八成是要谈出马脚的。
胡斐忙道:“别打扰孩子睡觉,你先去吧!”
后半夜,云缓缓散去,月亮露出半张脸庞。
胡斐放下酒壶,在房顶自在地摊开手脚,忽然坐起道:“是谁?”
“我,”苗人凤举着手中酒壶,低声道:“若兰睡熟了,我陪你喝酒!”
胡斐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他顶着父亲胡一刀的身份,不过是想震慑田归农之流,可并不想与未来岳父有过多交集。
况且,他骗骗平四叔、小胡斐也就罢了,在这位父亲的知交面前,露馅只会是迟早之事。
他深吸口气,强令自己松弛下来,作出醉酒的姿态,斜倚在屋脊上,向苗人凤摇了摇空酒壶,笑道:“你再来晚些,我就要乘着酒意睡过去了。”
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