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轰然叫好。
站在一边的钉鞋却依然毫无表情,仿佛全未看见似的,伸出一只手,淡淡道:“司马大爷,请上楼!”
孙达抢上一步,道:“老总,让属下在前面开路!”
陆小凤摆摆手,笑道:“咱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劈山开桥的。”
他回身看了眼卓东来的马车,微微一笑,踏步走了进去。
一楼是大堂,里面站着两排精壮汉子,钉鞋道:“请大镖局的兄弟们在这里歇息,楼上坐不下许多人!”
孙达带了十二个人,众人一起望向陆小凤。
陆小凤向那十二个人笑道:“客随主便,你们就在楼下歇一歇脚吧!”
他带着孙达继续上楼,拐过楼梯角,光线暗了一瞬,迎面忽飞来一把长刀,寒光凛凛。
孙达还来不及拔刀,那柄长刀已经在空中定住,再动不了一寸。
依然是两根手指,两根铁铸一般的手指!
陆小凤夹住了长刀,忽又飞出一柄短刀。
短刀后发,速度更快,疾若流星,孙达几乎看到了火星迸溅,听到了呼啸划空。
短刀瞬止,依然是两根手指。
楼上忽传来一阵大笑:“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挡得住收付三十六路豪杰的大英雄?快别让司马大爷见笑了!”
一条昂扬大汉,阔面虬髯,威风凛凛地走了下来,握住陆小凤的手道:“在下朱猛,久仰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朱猛笑容满面,手下却仿佛铁钳一般,紧紧箍住了陆小凤的手。
陆小凤面色从容:“彼此彼此,朱堂主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两人亲亲热热地握手良久,朱猛先收回了手,哈哈笑道:“佩服,佩服!我好久没遇到这么对胃口的人了,咱们今日非要先喝十大坛不可!”
他拉着陆小凤就上了顶层,孙达被钉鞋拦在了二层。
顶层窗户都大敞着,寒风呼呼地刮个对穿,窗棂、桌椅、屏风全都呼啦啦地晃动。
朱猛敞开衣襟,露出健壮发达的胸肌,指着地上一溜十个大酒坛道:“自古英雄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来,司马兄,咱们今日对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陆小凤摇头道:“不够。”
“不够?”朱猛怔了一下,猛拍大腿道:“是他娘的不够!钉鞋,把酒楼地窖里的酒全给老子们搬上来!咱们今日来了以酒论英雄!”
很快,钉鞋就带人搬着酒坛上来,很快就将三楼的地板堆满。
陆小凤、朱猛各拍开一坛,举坛相碰:“请!”
两人喝完一坛,挥手就扔到楼下。
楼下等候的人都奔到门口去看。
朱猛的酒坛直接在地面砸穿一个洞,化为齑粉,雄狮堂汉子们大声叫好,叫声忽然顿住。
“司马超群”的酒坛也落了下来,轻飘飘的,仿佛一根羽毛,边角都没磕坏一个,地上更没有现出一点印迹。
孙达在二楼,率先高呼:“总镖头手法通神,非凡人能为!”
早已惊呆了的大镖局众人立时跟着欢呼起来。
随着酒坛一个个落下,一边的洞越砸越深,另一边则堆出了一座酒坛山。
远处的马车上,卓东来放下了窗帘,眼睫低垂,遮住了眸子里的一切情绪。
良久,车厢里传来他底冷的嗓音:“时候到了!”
击缶楼顶楼,朱猛拍案高歌,大声道:“痛快!我这辈子再没有喝过这么痛快的酒了!你若不是司马超群,我现在就要跪下和你拜把子!”
陆小凤也有了七分醉意,拍桌道:“为什么朱猛就不能和司马超群拜把子?”
“因为大镖局绝容不下雄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