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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扎了根,接待臣子、批阅奏折、读书写字,一直未离开过。

午后,陈近南听到他叫来一个小太监,开始低声密谋。

他声音虽低,如何能瞒得过内力高深之人的耳目?

陈近南听完计划,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无论多么聪敏果决,到底还是个孩子,这般小孩子手段就能制住猛兽一般的鳌拜吗?

他将手指紧紧掐进了手心里。鳌拜进来时,他没有动;侍卫们被支开时,他没有动;里面打斗声起时,他也没有动。

忽听鳌拜炸雷似的一声大喝:“大伙儿一起死吧!”

陈近南再也忍受不住,一掌推开窗户,跳了进去,眼见鳌拜正要将双拳向玄烨头顶砸落,他顾不得细想,已伸掌格挡。

玄烨大喜:“大哥!”

他们今日计划进展颇为不利,鳌拜不知穿了什么护甲,方才背后一刀竟未刺入。

游斗半日,鳌拜分毫未伤,眼看要大大不妙,幸而,陈大哥还是来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鳌拜大吼一声:“陈近南!受死吧!”

韦小宝大喜:“萧大哥,原来你就是陈近南!”

他又转向皇帝道:“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位陈总舵主是一等一的大英雄,鳌拜这下死定了!”

大惊大险之际,蓦然得了大帮手,韦小宝高兴得飘飘然,一不小心竟叫破了陈近南的真名。

玄烨的脸都白了,天地会为患已久,他虽久居深宫,也听说过陈总舵主的大名,颤声道:“小桂子,你说他是谁?”

韦小宝暗叫不妙,忙道:“刚鳌拜叫他陈近南,我此前见他时,他只说自己叫萧峰,我现在也糊涂了,他到底是谁呢?”

室内二人对战已至白热化,鳌拜虽勇猛,到底不及陈近南武学功底深厚,很快被逼至墙角。

且前次街上被揍的余威还在,吓得他上朝都得穿宝甲护身,虽因此躲得过皇帝的匕首攻击,到底还是有些腿脚发软。

陈近南已看破他护甲玄虚,一拳一拳只管往他头上招呼,打得鳌拜头晕目眩、鼻血长流,直接晕死过去。

玄烨拿出牛筋长索,将鳌拜捆缚妥当,才转向陈近南,淡淡道:“陈总舵主,有劳!”

陈近南只是看着他。

玄烨见他目光奇异,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反贼头子,若要杀自己,此时岂不是天赐良机?

他慢慢后退,想要抓起方才掉落的匕首,转念一想,自己在鳌拜面前尚无还手之力,何况将鳌拜打得落花流水的陈近南?

正惊骇间,只见陈近南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他袖间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不知是鳌拜的,还是他的?

玄烨未再多想,待他身影消失,便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善后事宜。

从今天起,他是真正的康熙皇帝了!

慕容复从一叠书卷中抬起头,无论是大清,还是北宋,皆没有能让灵魂固定不移之法。

他走到窗前,看见萧峰还在院中喝酒。

自从他立下三杀不救誓言,慕容复就不想再理他了,萧峰也没来挽回,两人就这般不咸不淡地冷战着。

日影西斜,透过菱花窗纹,照窗内痴望的面容上。

慕容复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扶着墙走了出去,在萧峰对面坐下,拿过酒壶,举起。

酒水,顺着他玉白的下颌流入衣襟,与滴落的泪水混在一起。

萧峰目不转睛地看着,心底忽然苍凉起来。

慕容复放下酒壶,大声道:“我此生很少有快活的时刻,除了在雁门崖底。萧峰,谢谢你!”

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着院门走去。

萧峰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