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也已与东方不败会合, 东方不败身上绣花针多得很,并不需要回收。
二人清理完杂兵, 直接赶往小院,拉开地道口的石板,将所有人一并带了出来。
有了四大高手护航, 便是再多护送三十个人,也是不在话下了。
况且, 经此两役,马尼拉城的兵力已大大减少, 总督即使想再派出人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大亮时,船已起航,四人聚在沈浪的房中,东方不败用绣花针一点点地挑出沈浪伤口里的铁砂。
阿飞握着沈浪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换着降温的帕子,
狄飞惊将换下来的帕子重新冰湿,一条条地递给他。
四人中,只有李寻欢略懂些医术,便负责开方施药。
他写了方子,苦笑道:“若是怜花公子在此,沈兄只怕会少许多痛苦!”
东方不败宽慰他道:“无妨,比苏祭司医术也不错,咱们只要护着沈大侠路上不死就是了。”
阿飞的手一颤:“他,会死吗?”
东方不败叹道:“寻常人早就断气了,也就是他内力高强,才撑到现在。”
李寻欢道:“阿飞,你和沈大侠说说话,助他激发些求生意志。”
阿飞握着沈浪的手,一时不知改如何开口。
狄飞惊推他道:“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
为了不让阿飞觉得难为情,他转头与李寻欢闲聊起来:“李大侠如何找得到我们?”
李寻欢了然,笑道:“是沈兄昨日飞鸽传书,我们见他字迹飘忽不稳,心知必是受了重伤,便立即赶来,幸亏还不晚。”
“你说什么?”阿飞突然大声叫道,他俯身在沈浪头边,“你在叫谁?”
沈浪的唇又无力地翕动了几下,狄飞惊读出了口型:“怜花!”
“沈浪!”
舱门猛然打开,一个女仆打扮的人,水淋淋地走了进来,推开阿飞,一把握住沈浪的手。
此地是海上,这人不知如何突然现身船上?
众人惊疑不已,东方不败手握银针,差点儿扎进那闯进来的人太阳穴。
那人却毫不在意,一叠声地叫道:“我来了!还不到两天,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他从头到脚都在滴水,面上妆容早被海水冲的斑斑驳驳,依稀看出原本的绝世姿容。
是王怜花!
阿飞惊道:“舅舅,你是从海里游过来的吗?”
王怜花仿佛没听见一般,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个瓶子,倒出两粒药丸,顾不得有人在侧,含在嘴里,哺给沈浪,用舌尖助他吞咽下去。
待沈浪吃了保命的药,他才略镇静了些,回头看到李夫人手里的银针,想要伸手拿过,手指却抖得止不住,只得恳求道:“李夫人,烦劳你继续帮他清理伤口。”
这副可怜狼狈的模样,哪还有昔日恣意潇洒的风采。
东方不败轻叹一声,俯身以内力注入银针,继续替沈浪吸出铁砂。
顺着他的手,王怜花才看到狰狞可怖的伤口,心瞬间绞成一团,握着沈浪的手,咬牙道:“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阿飞已转身拿了块大些的干布巾,递给他道:“擦一擦头上的水,他高烧不退,还要靠你的医术呢!”
王怜花如梦初醒一般,起身怔怔道:“对,退烧!”
他将怀里的药瓶全部掏了出来,一样样看过去,挑出一只玉色瓶子,一只蓝色瓶子,将两种药在手上混匀了,用指尖轻轻擦在沈浪额头、胸口、腋下。
东方不败正在专心去除沈浪腹部铁砂,见王怜花要脱沈浪的裤子,不由得转过脸去。
王怜花这会儿已经镇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