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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也迷迷糊糊跟着起来, 替他拍抚后背,又半闭着眼睛, 熟练地走到桌边,从藤壶里倒出一盅温水, 递于苏梦枕。

苏梦枕接过水,讶然失笑:“你倒是熟练得很!”

张无忌这才彻底醒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笑道:“对不住,我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有些习惯了!”

苏梦枕捧着那盅温水,叹道:“你竟然真的来了!”

“对,我来了!”张无忌点点头 ,又催促苏梦枕:“快喝呀!是不是需要先漱漱口?”

看他忙忙地去找盂盆,苏梦枕有些赧然:“你不需要做这些下人的活计,你既然来了,就是金风细雨楼的贵客!”

张无忌咧嘴一笑:“我只是个大夫,来照顾我的病人!”

病人?!

甚少有人当着苏梦枕的面,说出这个词。

然而,是张无忌说的,苏梦枕便只是说了句:“多谢!”

他坐在床边,漱了口,喝了水。

窗外盈月皎皎,替散着长发的人掩去病容,只留风姿。

张无忌忽然也有些口渴,他接过苏梦枕喝过的杯子,下意识地便要再给自己倒一杯。

接触到对方灼灼的目光,他才回过味来,放下杯子,笑道:“对不住,习惯了!”

苏梦枕道:“你我无需客气,可我毕竟是个病人,你还是避讳些好!”

张无忌微微一笑,举起藤壶,凌空倒入口中,转身抹去唇角水痕,指着窗外道:“看这月色,不过子夜刚过,你再睡一会儿吧。”

苏梦枕点头,裹着被子靠内躺着,向张无忌道:“塔上甚少有客房,柜子里有多余的被褥,你若不嫌我咳嗽吵闹,就凑合一晚吧!”

张无忌也不客气,打开衣柜,抱了一床被子走过去,展开与他并肩躺下。

许是不用直面苏梦枕的眸光,使得他今晚分外有勇气:“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

无回应,张无忌忙又找补道:“九阳神功,有疗愈暖身之效,我只是想替你治疗。”

一只手从被底探出来,搭在他手上。

张无忌的手仿佛被点了穴,一动不动,良久,他才反手盖在苏梦枕手上,又用自己的被子将两人的手包裹住。

“谢谢你!”苏梦枕在朦胧皎洁的月光下开口。

张无忌笑道:“不用谢!”

一早,苏氏兄弟端着药汤进来,都唬了一跳,公子屋里竟多了个人。

张无忌对他们也很熟悉,亳不见外地接过汤药,道:“你们去忙吧,我来照顾他吃药!”

苏氏兄弟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梦枕,见他点头,才如蒙大赦地退出去。

下了塔,苏雄标惊魂未定地道:“公子,他竟然”

苏铁梁肯定地接话:“他竟然像无情一样,给自己找了个男人!”

苏铁标道:“不能吧,也许是好友、兄弟呢?”

苏铁梁道:“他们两个睡在一头,枕头、被子都搭在一起,就算是好友留宿,也须得头脚相对才合适。何况,这人咱们从来没见过。”

确实如此,床铺还没收拾,苏梦枕尚且坐在床上,两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

苏铁标也发现了盲点:“公子,竟然睡在里面?!”

苏氏兄弟沉默,沉郁,沉闷。

他们屹立于男人之巅的公子,竟然睡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内侧?!

杨无邪听到这一番对话,出声喝止道:“你们在胡说什么?还不回去为公子准备药膳?!”

苏氏兄弟走后,杨无邪独自上了玉塔,虽有些不信,他还是慎重地敲了敲门。

苏梦枕已经喝了药,穿了衣。

张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