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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堂还亮着灯光。

楼中的兄弟们越来越喜欢这位张大夫,见他最近爱喝酒,便轮流约他上酒馆。

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千杯难醉,很快就闯出一个“酒神”的名号。

酒神名声越来越大,回来的越来越晚。

许多次,杨无邪深夜起来,都发现玉塔上亮着光。

苏梦枕的剪影,久久映在窗上,直到喝酒的人吵闹着回来,那片光才消失。

他忍不住劝苏梦枕:“公子,你既这般惦记无忌,为何还要疏远他呢?”

苏梦枕道:“我没有疏远他,我只是想让他走自己的路!”

他仰起头,喃喃道:“可他,却在逼我!”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花满楼来了。

他是黄昏时来的,先去见了苏梦枕,密议至天黑。

说完正事,他转而提及张无忌。

这些日子,张无忌也经常去找他喝酒,花满楼恐怕是这世间唯二懂得张无忌心思的人。

想起这位同乡的醉生梦死,花满楼的语气生硬起来。

他问苏梦枕:“你既不能回应他,为何放任他远离故土?”

花满楼是个很温柔的人,很少会以责备的口吻说话。

苏梦枕蹙了眉,嘴上却道:“他来此,并非单为了我!”

他看定花满楼的眼眸:“如果没有无情公子,难道花公子就不会来吗?”

花满楼道:“他不是为了你而来,可你却几乎要毁了他!”

他走到窗边,指着玉塔底部流露出的烛光:“无忌告诉我,他已经有两个月无法正常入睡了,除了把自己灌醉!”

苏梦枕默然。

“三月初三,大相国寺,我们都知道无忌是最好的人选!”

花满楼推开门,又回身道,“离那天还有半个月,是否要改换人选,请苏公子尽早决断吧!”

他下楼去见张无忌。

张无忌正在捣药,却因昨夜宿醉,手腕都在发抖。

花满楼夺下他手中药杵,一把拉着他走了出去:“诺大的金风细雨楼,一个捣药的童子都找不出来吗?让你在此大材小用!”

张无忌任他拉着,直到一处广阔无人的庭院,才苦笑道:“我必须让自己忙起来,否则就太难熬了!”

花满楼道:“在来此之前,你难道没想过如今的局面吗?”

张无忌道:“当然想过,而且我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不说出口,只守着他就足够了!”

“可站在他面前,我却忍不住贪心了!“

他转身看向高塔之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贪心之后的结局,谁知,竟是如此无法承受呢?”

花满楼也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何必如此自毁?苏楼主未必对你无意,许是因自己病重缠身,怕拖累你呢!”

张无忌无神的双眸闪了闪:“真的吗?”

花满楼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张无忌回到平安堂时,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药台后面,扶着台子剧咳。

张无忌走过去,道声:“得罪!”

伸手抵在他后心,一股暖流缓缓输入。

苏梦枕缓过一口气来,站直了身子,看着张无忌道:“你还要颓废多久??”

张无忌垂头不语。

苏梦枕握住他的肩膀:“我是个随时会死的人,你当真要在我身上浪费一生吗?”

张无忌倏然抬头,眼眸中现出希望。

苏梦枕闭了闭眼,良久,才睁开道:“我是你的了!”

张无忌颤声道:“你说什么?”

苏梦枕拉开他的手,强硬地揽在自己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