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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更厌恶自己最杰出的杰作拥有这样的情感。

情感就是瘟疫,他一直坚信着。

他们已经打了一天一夜。

薛家的小公子早已经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而一墙之隔的地方,他们却在生死决战。

薛笑人将剑抵在地上,大口呼吸着。他的体力向来很好,但他到底比一点红年长二十岁。他没想到一点红居然想要与他打持久战,比拼体力。

“你这招很聪明。”薛笑人道:“但是你倘若以为你这样就能赢,你便太天真了。”

他的年龄比一点红年长二十岁,所以他的内力也比一点红多练二十年。

内力与剑法外功不同。外功更多讲究的是天赋,是技巧。而内力,则是沉淀,是积累。纵然一点红与他耗下去又怎样?比体力,也就是比内力,到头来,赢的依然是他,还不如直接比剑法,自己还能赢的更快一些。

无论外功还是内功,一点红根本没有半点赢他的机会。

一点红缓缓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本也不是为了赢你。”

“那你是为了什么?”薛笑人冷冷道。

“我是为了多活几个时辰。”一点红诚实道。

薛笑人笑出声来,嘲讽道:“所以呢?多活一会儿又有什么用?”

反正都是要死的。

一点红道:“我在等。”

薛笑人道:“等什么?”

“等你的弱点。”一点红道。

薛笑人冷冷道:“我的剑法,不可能有弱点!”

他的剑法,甚至胜过薛衣人,他一直这样坚信着!薛衣人的剑法扬名天下,薛家庄更是藏剑无数,但是在薛笑人的眼里,薛衣人的剑法不过是一场空有华丽,全无半点实用的舞蹈。就像薛衣人珍藏的那些血衣……薛笑人的剑法,根本不会需要这些血衣,因为那些人临死之前,根本不会流出超出一滴的鲜血。

他这样的剑法,怎么可能会有弱点?

一点红却道:“任何武功,都是有弱点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平稳,这是一种陈述的语气,他在说一件客观存在的道理。

武林之中每一个人都知道的道理。

可是却每一个人,都不愿去承认这个道理。尤其是这些武功的创造者,或者传承者。他们一定会坚持自己的功夫毫无破绽,即使他们都心知这根本不可能。

薛笑人冷冷道:“你七岁入门,十二岁开始练剑。到现在,你练了八年。你可曾找到了这剑法的破绽?”

一点红诚实道:“没有。”

薛笑人又道:“那你方才可有找到我的破绽?”

一点红依然道:“没有。”

薛笑人道:“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他说话间,便使出一剑。这一招,一点红很熟悉。曾经他与楚留香对战时,便用的是这一招。

过去的场景与现在相重合,那个明月夜,他一定坚持楚留香与自己对决,甚至以那封黑珍珠带来的信相逼,他还记得那时自己的剑也像此刻薛笑人手中的一样,直直的对着自己的喉咙。

然后,楚留香是怎么做的来着?

凌晨时分,初升的日光将这独臂黑衣剑客冰冷的身形染上了几分温暖的颜色,他逆着光,薛笑人看不清一点红的眼睛,他只看到自己的剑已经距离一点红的喉咙不过一寸!

只是一寸,只要他一抬手,一点红必死无疑!

薛笑人的心中竟突然变得激动。他生平杀过很多人,但是从未有一个人能让他像此刻这么激动。或许因为一点红是不一样的,面前这个青年是他亲手养大的,雕琢的。

所以看着一点红被自己杀掉,才能让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