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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下雨,就已经开始觉得难受了。

至于害怕母亲背着她们掉眼泪,皆因这些年在向家,她们姐弟妹几人能平安长大,全靠熊氏像个老母鸡一样用翅膀护着她们周全,母亲所遭受的辛苦,远不是她这个大咧咧的女儿能体会的,她心疼母亲,母亲就是她们这个家的一片天,就如同不愿见到老天下雨那般,倘若熊氏脸上生出忧愁,她就已经开始担忧了。

好在这次熊氏并没有觉得难过,梨花因此也松了一口气。

“娘,我力气比大牛还大,我也能跟着一起建房子。”

熊氏嗔了她一眼:“等你舅舅们过来,哪里轮得到你跟着建房子,你腿脚跑得快,每日早上就去附近镇上买肉,回来了和杏花去摘野菜,下晌太阳大了和娘在棚子里学学女红做衣裳,你爹买了两匹布,这两天忙着还没得空给你们做衣裳。”

梨花一听要做衣裳,心里也觉得开心,道:“做衣裳好啊,让杏花跟您学。”

“你是大姐更要学,你长这么大,都没拿过针线,也是时候捡起来学一学了,再过两年要是出嫁,连缝个衣裳也不会,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梨花赶忙摇头:“我不嫁人,我要守着你和爹过一辈子。”

“傻孩子,哪有女人不嫁人的,你现在还小不懂事,再过个一两年,要是没人上门提亲,你没准自个儿都能急死。”

梨花想都不想就回绝道:“我才不急。”

熊氏倒也没想到现在就要把人嫁出去,自己这大女儿天生比别人慢半拍,得亏她是这样的性子,不然在向家这些年,心敏性弱的孩子怕是早就受不住了,就像杏花如今也被养成胆小怯弱缩手缩脚的性子,唯有大女儿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她越是这样,当初向婆子磋磨起她来就更不手软,如今再回想,依旧令人心疼不已,好在现在日子好起来了,熊氏就更不愿现在就把她嫁出去。

看着来路上已经多了几道人影,熊氏懒得再跟她耍嘴皮子,撕了半块饼子给她道:“去看看是谁来了?”

梨花拿了饼子,往嘴里一塞,嚼了两口,清新上头的野葱混着细细的白面,用猪油煎过,外头焦香酥脆,一口下去口齿生香,让人根本舍不得将其匆匆咽下,既美味又饱腹。

她笑嘻嘻起身,朝草棚外走去,看着渐渐走进的两人,眼睛一亮,叫道:“大舅舅——二舅舅——”

熊老二挑着担子走在前头,听到外甥女的声音,驻足张望了一下,笑着吆喝一声道:“梨花丫头——”

梨花撒着脚丫子就跑去迎两个舅舅,等跑近二人,兴高采烈道:“二舅,给我来挑。”

熊老二手一挥就赶她走:“走走走,都到家门口了,还差你这几步路。”

梨花笑着让到了一边。

熊老大倒是闻到了她手中煎饼的味道,咽了一下口水道:“你娘煎的啥饼,这么香。”

“野韭菜白面饼,杏花在附近山上摘的野韭菜,昨天和爹去城里买的白面。”梨花赶紧将手中的饼子递给他,熊老大摇了摇头:“都到家门口了,不吃你的,你娘肯定给我留了。”

“那当然,就是专门给两位舅舅烙的饼。”

熊老大一听,心里舒坦,脚下的步子就走得更快了。

熊氏这时也撤了火出来见两个哥哥,熊老大和熊老二见到她,看着比上次见的时候又憔悴了几分,想到昨日大根说这几个月来向家闹的一出又一出,也怪不得自家妹子会变成这样,皆是心疼不已。

熊氏问候着两位兄长,“怎么这么早就到了,鸡叫就出门了吧?一晚上都没睡几个时辰了。”

“趁着日头没出来也好赶路。”熊老大说着,将担子里的箩筐篮子和木盆木筒卸了下来,“这盆子有几个是旧的,先前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