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知道,我住进客栈的那间房,不是为了来这里陪你玩游戏。”
宫九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他无论是在被打时还是打完后,眼底深处的自负连狗一刀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喜欢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因此无论是被狗一刀怎样鞭打,他都不会失去他的骄傲。在他看来,即便狗一刀打他,也是被他所迫。
但现在,捡来的野狗咬了他一口。
宫九此时终于失了冷静,手脚开始无意识的挣扎,喉间咳喘不停。
狗一刀凑近宫九耳侧,轻声道,“喜欢吗?小九儿。”
听见这句话,宫九忽然冷静下来。
狗一刀见他不再挣扎,逐渐放松手劲,但手并且离开他的脖颈,轻轻抚摸着宫九脖间刚刚被她掐出的痕印。
这是宫九第一次被人强制从欢愉中抽离,他的眼神冷厉,无情的挥开狗一刀的手,坐起半身,“你想知道什么。”
即便是现在的白衣出现了许多的褶皱,发丝也变得凌乱不堪,但不见他半点羞愧,甚至理所当然的挂着满脸冰霜。
狗一刀的手被挥开,也不再愿意蹲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想知道的很多,不过我更想听一些你愿意说的。”
宫九冷冷道,“我与你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狗一刀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捡起地上的鞭子,慢慢将鞭身一折一折叠在手上,还差最后一折时,宫九出了声,“你以为你掌握了我身体的钥匙?”
声音仍旧冰冷,但狗一刀听出了语气间的颤抖,狗一刀无法区分究竟是高兴还是害怕,但似乎对宫九来说,这都是可以令他达到巅峰的情绪。
狗一刀停下叠鞭子的手,看向宫九,“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但你应该不想我死吧?毕竟……”
毕竟你的身体似乎很喜欢我。
后半句狗一刀并没有说完。
并非她刻意留下半句让宫九猜测,而是因为宫九看着鞭子的目光越来越热切,直到他蹲在狗一刀身前,舔着将还未收入手中的鞭尾。
狗一刀伸出一指推开宫九的头,鞭尾从宫九口中滑落。
宫九道,“你看见了大宋对海寇的纵容,看见了朝堂之上的官官相护,看见了豫州八县的利益相食,看见了‘日乾夕惕’四字大字下的昏庸无能。你觉得我错了吗?”
狗一刀又想起了那位教她要相信朝廷的人。
他错了吗?
她错了吗?
狗一刀道,“海寇横行,并非是纵容。”
东海海寇不断,沿海百姓苦不堪言。朝廷秘密令杜先生为密使,联系东海各方势力,兵不血刃的换取了短暂的和平。
五年前平海军建制完成。
和有杜先生,打有平海军。
狗一刀想到楚留香与她说的话,“官官相护,因为官是人。有为私情,有为大义,有为私欲,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大宋有丑恶相互的官,也有心存务实的人。”
花无间为官多年,向来是有功则上、无功则退,不结党、不惹事。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秘密前往豫州,送粮救急。
杜充不是个绝顶的聪明人,所以他想不出绝对的万全之策,索性背负万世骂名,十中活一,死千存万。
这样的恶名,是许多官员所避之不及的。
大宋十之有八的官员若是碰到杜充遇上的事件,宁可万人城破、饥民全亡,也绝不会下与他同样的决定。
并非因他们是什么好官,只是因为他们清楚,“无为”与“恶臣”的区别。
可“错”,不可“恶”。
狗一刀想到宫九说的第三句,忽然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