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牵扯上旁人,可她不识字当真是个难题,再找一人麻烦倒不如紧着一人,只能来找柯文远。
柯文远顺嘴问了句,“什么东西?”
随即想到她下午要写的东西是为了做什么后,浑身打了个冷颤,心里有了不详之感。
“我杀南王是因他贪墨赈款、军费,但有人同我说杀他一人无用。想来也是,恰巧我还可在这待上一日。因此我打算先诛恶首,余下贪有万两以上的人三个月内将银子充还国库,如若不然,我必杀之。三省六部中,位居高位又犯贪墨者,朝廷在三月内选好继任者,带我手头事了,便回来找他们。”
柯文远声音发颤,现在无论是谁都能听出他的慌张,“你说什么!”
狗一刀挠挠头,她本想着柯文远是个书生,应当是聪明的,怎么没听明白,正要再次解释,就听见柯文远抖着声音问道,“你说……谁是恶首?”
狗一刀笑道,“全天下的人不都知道吗?”
柯文远低声吼道,“你,你是说,蔡……你疯了,你绝对疯了!你可知……”
柯文远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从前恨那些江湖人敢说不敢做,可如今来了个疯的,不仅敢想,她还当真敢做!
“那可是蔡晋!”
狗一刀点头,“我知道啊。”
蔡晋,天下无人不知,。
便是往前倒两百年,也难见这样的奸佞。
皇帝将他拜为太师,他则自称公相,朝堂之上呼风唤雨,排除异己。
对皇帝荒淫不劝不谏,想尽手段消耗民力,看似财政改制充实国库,实则都只为满足皇帝奢侈之求。其中收入私囊的也不在少数。
若说首恶,除他之外再无其他。
柯文远指着狗一刀,狂跳的心脏带着手臂指尖一同抖动,“你,你你!”
狗一刀并未抢白,等着柯文远将话说完。
“你,图什么?”
狗一刀唇角勾深,笑意却未达眼底。狗一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指着天上道,“你瞧今夜的天。”
柯文远蹙眉道,“无甚稀奇,寻常的一个无月之夜罢了。”
“不,月亮从来都在。”
柯文远抬眼看去,厚重的黑云将月亮遮盖严实,便是使劲看,也看不见丝毫透出来的光。
但的确,人人都知,月亮定然在那黑云之后。
“若是月亮被这样遮住,你可敢走夜路?若夜夜如此,你可敢在夜间出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若夜夜无光,他敢断言,汴梁城即便再多三倍防卫,犯罪案件也得至少高上两成。
狗一刀并未等待柯文远的答复,仍然看着漆黑一片的天,“你觉得,夜间有月光可是好事?”
柯文远不解,“自然,若是月明光亮,行路人也走得安稳。”
恰时,层层黑云终于被风吹散,月光随之出现。
狗一刀转头看向柯文远,轻声道,“我便要做那风,时时守在月亮边。有我在,黑云可过,但绝无可能通夜遮蔽。”
柯文远的指甲狠狠掐着掌心,他听明白了,彻底明白了狗一刀究竟在说什么。
武向来是把双刃剑。
太祖鉴前朝之危,削弱兵权,致使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如此内朝再无将帅逼宫之压。
但因此,大宋边境不稳,契丹人将北境兵马当玩意耍。
要知道,当年太祖手下的殿前军所向披靡,追的胡虏四散奔逃,生生用实力打出了三朝的太平!
侠客以武犯禁,目无法纪。
五十年前。
契丹秘密出兵雁门关,丐帮死伤百人、连费百马,奔波报信,由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