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的爬回自己的住处。
时间久了,那些人自觉无趣,便不再浪费银钱给她买酒。
狗一刀深感酒醉的滋味并不好受,脏腑作呕,头晕脑胀,今夜若不是为了不让陆小凤喝酒, 又吝啬钱财舍不得倒掉,她绝不会全都饮下。
久违的晕眩让狗一刀再次想起昨日醉, 心里不由感慨那个药当真是好,好就好在它让人清清爽爽之间就有了欢愉,不头痛也不想吐。
头脑迟钝却还思绪万千,衣衫从肩头滑落也未曾发觉, 直到肩上如轻羽拂过, 骤然回神。
她从不知什么是欲.望,不懂画册为何不能叫别人发现, 也不明白花楼的人为何总爱哑声呼叫, 直到此时此刻与楚留香抬起的眼眸对视的刹那, 该懂的不该懂的瞬间涌入心间。
不是为了延续香火, 不是为了消愁解闷,不是为了抚慰寂寞。
——是欢喜, 是至乐, 是情.欲。
衣衫尽褪, 赤诚相对。
狗一刀尾指勾住楚留香鬓边发束,看着手从发束处缓缓往下, “你别后悔。”
楚留香眼中带笑,包裹住即将从发尾落下的小手,“一刀不要后悔才是。”
狗一刀向前倾倒,肌肤寸寸贴合,掌心的热度逐渐遍及全身,自上由下,自下而上,攻城略地,不弃一座营池。
楚留香凑近狗一刀耳边,心中一时间万般滋味,“一刀的动作,似乎颇为娴熟。”
一通百通,似乎关窍点明,普通的对话也带上了说不清的撩拨,“自然比不上你的经验丰富。”
纸上得来终觉浅,躬行之时才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天堑的差距,只凭着一腔热血,如何也不愿认输。即便受不住,指尖却仍旧不安分的四处游走,点燃一次又一次的火苗,终究还是引火烧身。
手腕上的半截绸带被楚留香取下,“一刀一直留着?”
话问出声,却并未得到一句完整的回应,不由轻笑一声,将绸带覆上双眼。
黑暗突至,狗一刀下意识心间一凛,但逐渐浓郁的香气让她无暇分心。
玄月高悬,渐没白金——
一夜未眠。
抚过发间,声音温柔低沉,“可是累了?”
狗一刀虽糊涂,却嘴硬,带着还未平复的喘息,“一点也不。”
“那我们继续?”
天间走云清晰可见,晨光终究破开蓝云,天边三色并显。
窗边透入的光束落在枕边,狗一刀看的入迷,伸手触摸之际,掌心落下一点轻吻。
语气仍旧温和,却叫人听出其中的不满,“一刀不专心。”
重峦叠嶂,山复山;千浪层起,水化水。
再度醒来,日光已从另一扇窗户透进。
落在地上的阴影却是一个空心圆圈上带着一个叉,还有一条上拱的波浪。
狗一刀蹙眉看向窗户,才见阴影来自窗户上的一群小虫,窗户边还夹着方玉飞带走的那张画押契约。
狗一刀沉思片刻,回头准备起身,看着身侧仍旧熟睡的人,猛然间思绪回拢,这才感受到一丝迟来的慌张。动作尽量轻柔的跨过外侧的楚留香,准备穿衣时才发现一地狼藉,衣裳也已被撕成碎片。
悄声打开楚留香的衣柜,告了声罪,偷偷套上一件看起来最便宜的长衫溜出了门。
弓着身子尽量减轻木门发出的动静,像个初出茅庐的笨贼。
却不想身后朗声一喊,“哟,终于醒了?”
狗一刀迅速转头,食指放在唇前,“嘘!”
这才看见,陆小凤搬了把椅子稳稳当当立在院子中间,正对着他们这间房门,左右还摆着瓜子、热茶,活像坐在勾栏里买票看戏的梨友,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