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叹一口气。
两人身旁的这颗桂花树一开春不知怎么就遭了虫害,今年一直病怏怏的,估计秋天也开不出花。
园丁一时半会没有找到治虫害的办法,也不知道是砍掉还是怎么办才好,最近正发愁呢。
“这棵树还是你小时候亲手种的呢!”园丁笑眯眯看着关汀,这笑里又有些伤感。
“小孩子玩笑罢了。”关汀淡然一笑。说是关汀自己种的树,可是小孩子哪有什么种树的力气,无非是帮忙填过几铲子土罢了,这样的小事,大家竟然还记得,关汀不免也有些感怀。
树上确实有些虫害的痕迹,明明应该是郁郁葱葱的季节,叶子却无端枯了不少。
——它好像是病了,和自己一样。这个念头突然浮上了关汀的脑海。
关汀抚着树干,感到有些可惜。
园丁:“这毛病之前确实没遇见过,我把能用的药水都打过啦,还是病病殃殃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治才好。”
“要是治不好的话,就只能砍掉了。这么多年的树,实在是不忍心……”
园丁的话逐渐变得有些飘忽,声音好像从耳边溜走了,关汀有些触景伤情。
“李叔,你先别急,我去查查资料,再联系联系懂这个的人,看有没有办法救一救。”关汀一瞬间身为秘书处理各种问题的本领上身,各种方案人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当下便想到了几个可能懂树木病虫害治理的专家教授。
……这也算是职业病吧,关汀苦笑。
但是能救回一棵树的话,好像也不是坏事-
这边柳亦久还在暗自和沈康时置气,看到这树计上心来。
“康时……”柳亦久柔声唤沈康时名字,他知道沈康时吃这一套。
沈康时虽然心不在焉,倒也回应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们家门口这树,是会开花的?这可不方便了,我……”柳亦久欲言又止,一边想着措辞,一边窥探着沈康时的态度。
沈康时不置可否,他便大胆继续说:“我有点花粉过敏的,到时候开花了,可要难受了。”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了树下,园丁和关汀还聊着治虫害的问题。
“哎呀呀,这树还生虫?”柳亦久故作惊诧,退后两步狐疑地看着这棵不太有生机的树。
“那可更加不能留下来了,要不趁早砍掉吧。康时,你怎么看?”柳亦久拉拉沈康时的衣袖,满是期待地等他一个回答。
没等沈康时作声,园丁颇有遗憾地开口了:“这树种了挺多年了,说砍就砍实在不合适。”
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柳亦久表面彬彬有礼听他把话说完,心里却是翻了个大白眼——这时候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做决定?
关汀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演戏:“柳先生,我不记得你有什么花粉过敏的毛病。”
关汀说这话理直气壮。他做过沈康时这么多年的秘书,谁不夸他的满分妥帖?沈康时的日常安排他从没出过一点差错,别说柳亦久本人了,沈康时身边那些来来去去的替代品的生活习惯、有无过敏和忌口他也有一本帐记得一清二楚。
这一句话不仅是点出柳亦久无中生有的“过敏”,也是在戳破沈康时过往的荒谬。
沈康时显然听懂了,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并无辩解的余地。
柳亦久虽然隐隐约约听出什么不对,但此刻只想争个上风。颇不服气地反驳:“以前没有过敏,现在还不能变了?再说之前我都在国外,现在刚回来水土不服,体质变了……”
“亦久!”话被沈康时强硬地打断,“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沈康时哪里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倒像是在训斥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