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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发放的正是汪与柳的邮件往来通讯记录。

汪鸣意醉心学术,从未对人设防,加之柳亦久声名在外,他也是憧憬已久,算得上是他半个偶像。

因此汪鸣意对柳亦久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地将自己的新研究倒了个底掉。

邮件回复里,柳亦久起初对他的研究内容表达了高度的兴趣,称他所发现的是一个从未有过的研究角度。

几个来回以后,却指出其中有非常明显的硬伤。柳亦久称是因为汪鸣意研读典籍时错过了一些关键性的内容,足以从根本上推翻整个论据。

虽然挫败,但汪鸣意也不得不承认。从柳亦久的回复来看,他的研究内容已经被判了死刑。

一封封邮件往来白纸黑字印在纸上,乍一看去并无问题。其中柳亦久的回复显得专业又和善,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两句。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柳亦久对汪的善意,如果不是看到汪鸣意的附件内容和今天柳亦久的报告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台下的嘈杂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周教授离风暴中心不远,也拿了一份证据开始阅读,老人家翻看了几页,眉头逐渐紧缩。

这桩公案一时半会没法水落石出,但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其中的内容,一时间会场沸反盈天,落得柳亦久一个人在台上冒冷汗。

有好事者来理睬他,却绝非是他想听见的话:“柳教授,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

柳亦久哪里能拿出什么解释?那白纸黑字的一切都是真的,汪鸣意自那以后就对学术心生退意,早已淡出这个圈子另谋高就;柳亦久便是吃准了他不会再提及此事,才大剌剌地将成果据为己有。

这事是怎样暴露,今天一场闹剧又是谁指使?柳亦久脑子里混乱一片,面对各种指控只觉得呼吸不上来。

眼前一黑,他在台上软绵绵地瘫软了下去-

是沈康时冲上台去将柳亦久从这混乱场合带走。

人被带到沈康时最熟悉的方医生那里。柳亦久脸色苍白,额上冒着豆大的冷汗,眼帘紧闭还未醒来。

全套基础检查完成,方医生告知沈康时: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会场中沈康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方医生说:“这就是你传说中那位?看你急吼吼把人送来,我还以为这位也……”

想说“流产”,方医生突然想到似乎还不能说,紧急闭上了嘴。

话题一个急转弯,“这位……柳先生对吧,身体挺好的。比其他人好多了。”

方医生既怕沈康时听懂,又不愿他不懂,讪讪补了两句。

而沈康时看起来全然无心理会他,也不关心他说了什么。只见柳亦久眼帘一动,醒来了。

柳亦久醒来毫无大教授的沉稳,只显得格外慌乱无措。

“我是冤枉的,你信我。”柳亦久泪盈于睫,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紧紧盯着沈康时,像是全世界只关心他一人的反应。

沈康时心里烦躁得很,但还是温言软语:“我信你。”

这场谁也没有料到的闹剧对旁人是暂时落幕了,此时的沈康时心中却充满不知找谁兴师问罪的愤懑。

但总归有人要承受这怒火,于是沈康时拨通了那个最熟悉的电话:

“关汀,你怎么做的安保工作?这种学术场合怎么会放进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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