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需要用拐杖,换个地方静养而已。”
杜修延解释说。
“那我今天算是最后一天在你的病房里工作学习了?”
苏溪明知答案,但是却还是无法克制内心某种希冀被点燃。
杜修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与非的问题,转而问道:“在这里工作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很安静。”
苏溪原本正凝视着床头,随即将视线转向拉开窗帘的窗台,搜肠刮肚之后才找出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理由。
她总是改不掉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口是心非,短短几秒钟之间,在脑海中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在你身边工作让我很安心,一种由内而外的松弛感,让我很容易进入心流状态。”
她的态度如此真诚,真诚到任谁看了这样真挚的一双眼,都无法去质疑她说话的内容。
杜修延眼神凝滞很短地一瞬,随即深深地看进了苏溪的双眼。
是一种探寻,一种好奇。
想了半晌,他随即轻笑一声:“整天奇奇怪怪的。”
他似乎并不信这个理由,甚至觉得荒唐,但是他没有直白地拒绝苏溪的到来。
于是,苏溪坦荡地看向他,略带玩味地问道:
“想知道原因吗?想知道就问我,我可以告诉你前因后果,但是你要留给我充足的时间,因为我将会诉说很久。”
但是说着,她的眸子又不知不觉变得肃穆而深沉起来。
“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静默了一阵,杜修延平和的眸子中终于多了一些波澜。
“一个充满遗憾和悔恨的故事。”
苏溪又重新笑了起来,但是眼尾却涤荡着哀凉。
她用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反而让人会莫名心生某种不忍。
杜修延看了她一阵,别开视线,看向窗外,夜色在他眼中寂然摇晃,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我现在还不想听这个故事……”
他认为这故事也许跟上次苏溪酒醉后莫名其妙的字眼有关,那故事里有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和她相识很久但是如今却已经不知所踪的人。
他和苏溪相识短暂,自己应该不是她内心的伤痛。
但是他不想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苏溪脸上笑意更深,她有一瞬间真的想说出一些真相。
准确来说她从见杜修延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将自己心中浓烈沸腾的情感倾泻而出。
但是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谁会安静倾听,而不将她那过往的一辈子,当做一个玩笑。
无言中,苏溪走到病床旁的单人沙发上,拿出电脑,启动cad。
但是今天,她的状态似乎不佳,脑海中的思绪太多,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合上电脑,又拿出自己的法语课本默默温习。
这一次,她所有的动作,都被对面那双眼尽收眼底。
由于苏溪之前所在车队的老板和资方都是法国人,她为了获得这份工作而特意去学了法语。
但是她的法语并不是强项,仅限于日常交流,不能作为工作语言。
在苏溪的计划中,法语是这一世重要的一环,因为fia(国际汽联)虽然可以用英语,但是里面大部分成员母语都是法语。
她必须从语言上确保万无一失,不管是为了从法国雇主那里获得工作机会,还是用法语和fia谈判,促进halo装置的引入。
想到halo装置……
苏溪将halo装置3d设计图在电脑上打开,将其放大后一一扫视每个细节,看看有没有可以从结构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