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延眸光闪烁,一时哑然。
苏溪总结出这句话之前,踌躇了一阵,语调平静,只不是心脏瞬间还是有破裂般的痛感,让她无声地缓了好一阵。
像是觉得这句话不够有说服力似的,她多解释了一句:
“我父母离婚之后各自组建了家庭,我从小都被寄养在奶奶家,后来奶奶去世,就彻底没人关爱我了。”
这也许很多孩子都面临过的问题,当父母双方都重新组建家庭,伴侣性格还比较强势的情况下,这个状况将会变得很糟糕。
“组建家庭了他们对你的爱会有所改变吗?”
杜修延家庭完整幸福,他或许很难想象苏溪的处境。
但是也正因为杜修延在爱的环境长大,他才会热衷于给苏溪很多的爱,让她孤冷的内心照进一束光。
苏溪勾唇,看似在笑,实则却没有在校,她语调故意放得轻松一些:
“他们会把我互相推给对方,因为双方都不希望我去打扰他们。”
“我很抱歉。”
他礼貌而善意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歉意,尽管他不需要这么做。
这也一方面向苏溪侧面表明,他对她的情况确实无能为力。
苏溪合上电脑,看向病床的方向微微出神,有些怅然若失,深深叹息到:
“有什么好抱歉的,这是好事,我在感情方面就像一个吸血虫,只知本能地索取他给我的爱,却没有半点回应。”
“这大概就类似于将石头扔进河里,还能听到一声响,将心扔到我这里,就毫无回响。”
她不吝于自黑,不过这总结她倒是自我感觉比较精准。
她不是不想回应,而是她无法开口去展示自己内心的柔软,她心中有太多重压让她逃避他人的善意,也无法将爱说出口。
也许,这是一种疾病吧。
“倒不至于这么说,我个人的理解是,那不是将心扔给你,迫切需要你的反应,而是类似于将心献祭神明,带着足够的虔诚和觉悟,神明很少回应人们,人们也很少寄希望于神迹降临。”
这是苏溪第一次听到的说法,她的眼神凝滞,短暂地升腾了光亮。
原来那场单恋,如果理解成献祭……
或许苏溪内心的遗憾会因此少了几分,但是她会继续自我懊恼。
因为她不配成为他的神明。
“话说回来,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会将爱献祭吗?”
她好奇这一世的杜修延的想法。
“我不会,我希望爱有回响。”
苏溪点头,了然失笑,得出结论:“那你们果然有所区别。”
笑完,她才感受到心里的失落。
她收起笑容,静了半晌,低喃道:
“那个人,比你疯狂多了。”
那个杜修延,他明明稳重而自持,但是他的爱,却热烈如焰火,恨不得让整片夜空都目睹他张狂的心意。
此刻的杜修延,不由得顿了一下,他心中好奇很重:“如何疯狂?”
苏溪跳过了爱意的情节,认真思索道:
“比如……他喜欢跳伞,高空跳水,帆船,极限自由潜……”
“你知道吗,在他去世之后,我试图将他喜爱之物统统体验一遍。”
苏溪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语气带着激动。
“果然是‘我’,都是我喜欢的运动。”
杜修延眼中难掩一丝惊喜,他可以轻易理解这些,因为他自己也喜欢,但是现在他不想谈论自己,于是问道:
“这些你都去体验了吗?”
聊到这里,苏溪突然来了兴致,脸上露出了稚气的笑容:
“高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