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路途遥远,或有不平,你莫跟着了,在家乖乖等孤回来。”
“不行,殿下走了,我晚上会睡不着觉。”
“就那么想不想跟孤分开?”厚厚的青色帷帐落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阑珊烛光。
帐内一片昏暗,只有铃铛作响,偶尔有几声男人的喟叹。
姜荔雪从震惊到羞愤,再到羞耻,好像一条被人抓住尾巴按在砧板上的鱼,逃不开,甩不掉,无助的躺着,任由那人磋磨。
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黄花闺女,经历太多,如今只剩黄花了。
她忽然很好奇他看的是哪一本画册,怎的会教这样奇怪的东西?
男女之事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花样?昌宁回想她昨日说过的话,难怪昨天她怎么也不肯把这条裙子借给自己。
如此说来,昨日自己确实太过分了。
“好吧,”昌宁接过盒子,虽然心里已经生出了几分真挚的歉意,但委实很难低下自己这颗高贵的头颅,便假装勉为其难道,“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今日戴着这两支花簪……”
来时气势汹汹的昌宁,这会儿抱着木盒,乐以忘忧,笑意满面地离开了。
“你做的很好,”谢珣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你送的这两支花簪,孤回头补偿你。”
“不用了,殿下帮我把裙子要了回来,昨日里母后还送了我玉石和布匹,算起来我还赚了呢。”
嘴角勾了勾,谢珣夸她:“你这脑子,偶尔也挺好用的……”
用罢早膳后,姜荔雪与谢珣乘坐马车一并往京郊的东内苑赶去。
车厢中,她时不时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摸出随身带着的小铜镜照了又照。铜镜照不到的地方,她就让谢珣帮她看。
“殿下你瞧我后面的头发是不是乱了?”
“不乱。”
“殿下我衣服是不是有点皱了?”
“没皱。”
“殿下我身上涂的香膏味道是不是淡了?”
“还好。”
“要不我还是再涂一点吧……”
她将香膏拿出来,又往手腕处,脖子上,以及耳后又涂了一些……
“殿下,这样是不是香多了?”她将手伸过让他闻一闻,眼神闪烁着忐忑,“那些蝴蝶会飞来的,对吗?”
谢珣看着她这般心神不定的样子,便知她这会儿已经开始紧张了,于是握住她的手,换身道:“很香,很好,哪里都好……”
可姜荔雪却觉得哪里都不好了。
分明前几日起念头的时候,一直期待着这一日,可这一日真的到了,她竟又开始胆怯了。
“殿下,你说我今日这般是不是太招摇了?”
谢珣握着她紧张到发凉的小手,笑道:“现在才想起来招摇,是不是太晚了……”
“殿下,我有点害怕……”今日去东内苑,兰英她们都没有跟过来,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我乘舟过去的时候,殿下你能不能去岸边接我呀?”
澄澈见底的眼瞳,水润润的,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看着他,谢珣心中一动:“可以。”
从前她以为圆房是天大的事情,再也不会有比圆房更亲密的事情了。
却没想到,圆房只是帮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而已,而那门内五花八门,花样百出,谢珣就这么引着她一点点地探索。
姜荔雪扯过被子将脸盖住:呜呜怎的还没结束,脚心又热又疼,明天还让不让人走路了?
后来谢珣终于唤人进来送水,将人儿从床上扶起来,叫她坐在床边,解开脚腕上的铃铛,亲自给她洗脚。
素白的脚背被他握出了红色的印记,脚心更是红通通一片,他将其放在盈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