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会是什么贤德仁君,哪有仁君提刃上朝当庭斩官的。
乐福安笑呵呵道:“圣上断绝匪患,月商盛世和平,后人那是瞎了眼才会辱没您。”
师离忱笑了笑道:“也对,功过千秋自有后人评说。”
乐福安趁热打铁,“还能放河灯呢,老奴听闻庙前的河灯祈愿灵验,圣上可要去玩乐一番?”
虽不信神佛,但师离忱又觉得现下所在的地方太过孤寂冷清,裴郁璟这两日又不知做什么去了,整日都见不到人影,下去凑一凑热闹也好。
他被说动了,目光转向乐福安,“那走吧,去瞧瞧。”
*
“嘭——”
“滋啦——”
盒子灯层层坠落,火花散开。
夜色甚浓,水流温吞。
一盏又一盏祈愿地河灯顺着水在河面缓缓飘荡,随波逐流。即便最终是要从护城河飘出城,在下游被打捞起来,也不影响众人此刻的心情。
圆月悬天。
此时城中喧嚣,热闹,灯影重重,路过街上的卖艺者踩着高跷,为众人演绎神话故事。
囊中宽裕者打赏,会垫在卖艺人前方的道路上。自认本领深厚的,可下腰捡起不靠外力也能重新站起来。
也有碳舞,猜灯谜。
师离忱放了河灯,便随着乐福安的指引,到了南市的塔楼前——这里搭建了一座宏武高台。
高台底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对台上翘首以盼,旁边门户廊下也都挤满了人,全是来看热闹的。
塔楼的窗门也都打开,有人从中探出脑袋。
筹办者似乎很重视这场灯会表演,高台四面挂了红缎带,七彩流苏于檐瓦飘荡,玲珑灯不熄。
场上有三四十人,在台上却并不拥挤,他们全部都带着狰狞的鬼脸面具,穿着前朝士兵的甲胄,提枪向中心的一个身影攻打过去。
这会儿来,好地方都被占满了,但乐福安却仍旧找到一个可以落座的阁楼,安顿师离忱坐下。
这个位置正对高台,能将台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福安口中说的,扮高祖帝扫敌军。
扮演高祖帝的那抹身影挺拔屹立,手中持刀对长枪,一挑一拨,如行云流水般潇洒。
他和扮演敌军的人一样,也都戴着鬼脸面具,但看穿着就能分清阵营,也不需要看脸。
“好!!”
一刀砍断了两拨长枪,周边众人忍不住发出喝彩声。
师离忱托着下颌,看的目不转睛。
此人想来是有真功夫在身,收力借力,一放一松,持着的长刀似捻着花枝,伴随旁边洋洋洒洒飘来的白梅花瓣,像极了艺术。
有百姓道:“听闻高祖帝当年梅林遇刺,就是这样,以一敌百,一人一武杀出重围。”
师离忱看得津津有味。
忽有一刹。
他与台上之人,面具下的视线对上。
对方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扫了过来,并未多做停留,手中挥舞着的刀刃凌厉地刮起一阵风,吹得台上流苏晃荡。
与此同时。
师离忱又听到旁边一阵哗然,他被引得偏头看去。
巍峨高台左侧不远处,原本还立着一面巨鼓,此刻是戏楼的鼓上舞出场,因为离得并不是很远,师离忱所在的位置能看清,也吸引了一部分的目光过去。
诸多蒙着面纱的异域舞姬,捧着一个个巴掌大的小鼓出来,有序地为巨鼓上的人打节拍。
一边翩翩起舞,一边晃着小鼓,手上金铃轻轻作响。巨鼓之上,是一男一女,轻纱曼舞,腰悬金链,光鲜亮丽。
左边是鼓上舞,右边是高台武。
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