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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呆呆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父皇,父皇脸上有两道血痕。

师明渊也看到了殿前的师离忱,面色缓和了些,声音里余怒未消却也放低了,“阿忱来看你母妃?”

“有元宵。”师离忱道,“分母妃吃。”

眼下师明渊心情并不是很好,只不过他看到师离忱,打量了几眼又想起另一件事,当下做了决定:“你这个年纪,该去国子监启蒙了,朕明日安排伴读进宫。”

此话一出。

旁边乐福安神色变了变,俯首进言道:“圣上……小殿下还不满三岁,国子监又在宫外,按制皇子年满五岁才上国子监……”

“朕的阿忱,和别人不一样。”师明渊俯身,屈尊降贵地在师离忱面前蹲下,平视着揉乱了师离忱的头发,语气辨不出喜怒,“是朕的孩子。”

然后,掐住了师离忱红扑扑的脸蛋,掐得师离忱眉头皱起来,“父皇,疼。”

师明渊冷哼一声,“娇气。”又压着眉眼盯着师离忱看了会儿,对上师离忱澄澈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又嗤了句,“天真。”

岂止要去国子监,还得练一练这身板,男儿岂能如此娇弱。

好在年纪尚小,还能改。

他罢手起身,拍了拍衣袖道:“去陪你母妃吧,她心情不好,但不会对你发脾气。”

“……是。”

师离忱不大高兴地揉了揉脸,走进殿内。

*

宫人们正在收拾殿中残局,碗碟炉案该扫的扫了,该擦的擦了,重新恢复成整洁的模样。

纯妃眼睛还红着,揉着额角,侧目落到屏风后窜出来的师离忱身上,神色软和了些,温声道:“……怎么过来了?”

“儿臣给母妃带元宵来了。”师离忱自顾自爬上了小榻,招手让乐福安把食盒里的元宵盛出来。

纯妃嘴角笑意僵了僵,淡去了些,道:“阿忱有心了。”

她看了看师离忱凌乱的头发,忍不住皱眉,把人抱了过来,拿来梳子重新给师离忱梳起了头发,“瞧你,弄得乱糟糟的。”

她似乎很擅长打理这种松散顺滑的卷曲长发,娴熟的分梳开结,又分出发髻绕起来。

芽姑瞧了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只能假装看不见般低下了眼睛。乐福安看得眉心轻轻拧起来。

……那不是小姑娘才会梳的双丫髻?

师离忱感觉到奇怪,但这是母妃头一回抱他,他便没动,静静等着母妃梳好头,拍拍他的肩。

“阿娘梳好了,小叶子去……”

纯妃话到一半,忽然看到身前孩子衣肩上所绣着的,代表皇家莽兽的纹样,陡然噤声。

一瞬间从过去,被拉回了现实。

师离忱昂起脸,疑惑道:“……母妃?”

纯妃再难扯出笑脸,不过她语气还是温温和和的,轻声道:“母妃叫错了,母妃累了,你先回去吧。”

师离忱有些失望,那碗元宵就摆在案几上,一动未动。他跳下小榻,拘礼道:“儿臣告退。”

便离开了主殿。

……

芽姑和乐福安伺候着小殿下安寝。

熄了灯,芽姑轻轻拍着师离忱心口,哼着小调哄他入睡。

殿内倏地响起小殿下稚嫩地嗓音,“小叶子……是母妃以前的孩子吗?算是我的长姐?”

芽姑一顿,低声道:“殿下聪慧,殿下难过了吗?”

“不难过。”师离忱语调没什么波澜,“该难过的是小叶子,母亲被别人抢走了。”

乐福安睡在踏道守夜,接话道:“小殿下,您是陛下的孩子,就算纯妃娘娘之前有过孩子,他们都不能和您攀关系,也不配和您攀关系,所以……她不是您的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