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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地抬起下巴,面前立刻挡住了一本书,他蓦然顿住。

殿内忽地响起帝王的笑声。

裴郁璟眼底暗了暗,退开了面前当着的书本,便瞧见正笑得开怀的天子,师离忱又原本坐了回去。

他作弄成功,正高兴着,眼眸轻弯摇头道:“不给。”

……简直就像个火红的小狐狸。

裴郁璟哪里忍得住,眼底全是血丝,憋得生疼,他桎梏着圣上的脚踝,用力顶了顶,将脸埋在圣上的膝前,鼻梁蹭着,“圣上,求您了……”

上回圣上就吃这套,这回他照样用这套,一边示弱哀求,一边试图挑起圣上的兴致。

他哼唧唧道:“求圣上,帮帮璟吧……”说话间,他手从脚踝往上,伸进了衣摆当中,粗粝的指腹在绸缎般的肌肤上滑动。

“不许。”

“圣上……”

“不许。”

“圣上……”

“啧。”师离忱按住了裴郁璟不安分的手,不加制止,这厮就顺杆往上爬,都爬到腿。根要解亵裤了。

他看着裴郁璟如今狼狈的模样,很是满意,终于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唇,道:“来,给你亲,手不许乱碰。”

裴郁璟陡然抬首,如出栅恶虎般猛地扑过去,将人摁在了小榻上,吻住天子带笑的唇瓣。

十分迫切急切的,要占领这一席之地。

*

临近夏日。

雨水多发,户部批了银子到押往各地加固水坝,也要提前泄洪,安抚安顿离家灾民。

翰林院轮值,今日是李别放在宫中值班,到御前代笔写诏。

香案燃烟。

御书房外有小雨朦胧。

师离忱奏折批累了,又感到腿疼,便坐到窗前由乐福安帮着按揉太阳穴,以舒缓胀痛的脑袋。

“房将军来信了,说是逸王殿下跑去了边疆,巡察军在城中瞧见了他。”乐福安权当笑话讲给圣上听,“逸王瞧见房将军,吓得腿都软了,连夜就跑去了津阳城,差点被秦将军当成细作给抓起来。”

“喔?”师离忱挑眉,“怎么个说法?”

乐福安笑眯眯道:“逸王也不知从哪儿买了身鞑靼人的衣裳,打扮成了鞑靼人的样子在城中乱晃,直接被百姓们逮起来,送到了军营。”

“他该的。”师离忱嗤道,“快一年了还不回京,年前说要给朕送礼,礼呢?朕连点影子都没见着。”

乐福安笑说,“圣上不说,奴才还以为圣上不记挂呢。”

师离忱冷哼一声,阖眸不语。

……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惊叫。

李别放刚拟好诏书,被门前锁链牵着的猛虎惊得站起身,“有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

他脸色倏然苍白,利索话都讲不全了。

“哎呀,坐下坐下,那是圣上的小宠。”乐福安笑着宽慰大惊失色的李别放,差人给他上杯热茶压压惊。

李别放神情恍惚地坐了回去。

师离忱撩起眼皮,一大个虎头冲过来,在他胸膛拱了供,大脑袋几乎占满了他整个怀抱。

“小汤圆想见圣上,我就带它来了。”裴郁璟晃了晃手里粗。壮的锁链,笑面以对目光坦然,丝毫没有羞愧之色。

师离忱揉了揉小汤圆的脑袋,和裴郁璟招招手,“靠近些。”

裴郁璟依言凑过去,被掐住了脸颊。

师离忱扬唇道:“吓着朕的榜眼了。”

“那真是抱歉。”裴郁璟口中说着,语气却无半点愧疚之意,侧目瞥了一眼李别放,笑得一口森森白牙:“榜眼郎大肚,该不会与我计较。”

笑意不达眼底,且毫无诚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