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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司膳司拿赏赐是常事, 远没有第一次领到赏赐时的激动, 但谁会嫌赏赐多呢?就跟每个月领月钱时一样, 还会很令人欢欣喜悦的。

汤岱是朱明哲的贴身太监,这趟是帮皇后送赏赐, 他对赵溪音说:“皇后娘娘说赵尚食主持筹办的中秋宴极好,是要重赏的,又觉得自己赏赐不够郑重,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这些赏赐都算御赐。”

赵溪音客气道:“皇后娘娘是国母,赏什么都是郑重的,当然,有皇上的夹持,更是司膳司的荣幸。”

汤岱侧身指着身后的一排小太监,手中俱是捧着银钱:“您是尚食,就由您来论功行赏。”

赵溪音让厨娘们把赏赐接下,笑说:“给汤总管和各位公公包些上好的月饼来。”

司膳司的月饼有资格赏赐给王公大臣,自然是好的,汤岱笑逐颜开:“赵尚食客气。”

汤岱十分有耐心地等着月饼,一看身上就没旁的差事了,赵溪音问:“总管不用去尚膳监颁赏?”

汤岱“嗨”了声:“尚膳监哪有赏赐?虽说前朝后宫的中秋筵席是尚膳监和司膳司的责任,但司膳司出彩,皇后有意厚赏,尚膳监嘛,中规中矩,实在没什么可赏的。”

徐棠闻言,好奇地过来问:“汤总管,尚膳监没赏啊?只有咱们司膳司有赏?”

汤岱如何看不出小姑娘得意的心思,笑眯眯说:“是啊,司膳司独一份。”

徐棠乐呵了:“尚膳监那些小人,一向看不惯咱们女御厨,觉得咱们女子就该龟缩在他们后边,这回好了,头筹被咱们拔了,真是解气。”

赵溪音听着也解气,因有外人在,场面话还是得说:“汤总管见笑了,咱们司的姑娘年纪都小,嘴上没把门的。”

宫里做事的姑娘年纪都不大,司膳司这些厨娘最小十八/九岁的年纪,不算小了,分明是赵尚食护犊子,舍不得说手下的姑娘们一句。

他怎会看不出来,笑说:“徐司膳性子爽直,这话说得倒也不假。”

汤岱领着人走后,赵溪音得分赏,她发赏赐一向干脆利落,但许是今儿高兴,也想多说两句。

她站上石阶,声音并不十分高:“咱们人不多,两次御厨擢选也才不到五十人,比不得尚膳监一百多人的规模,却一次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姑娘们在我心里,都是顶顶好的。”

“从前我觉得司膳司不好,从上到下透着腐烂,现在却天朗气清,我真是、真是离开一日都念得慌……”

徐棠站在离赵溪音最近的地方,瞧着石阶上的姑娘。

今年初春,她也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上方的人,那时候站在上面的是胡尚食,一脸倨傲地训话,下面的厨娘们却犹如一只只病猫。

如今台上换了人,真情实感地说着话,丝毫没有训话的架势,更让人感慨司膳司一路走来的变化。

所谓物是人非,也有一重积极的意思。

赵溪音讲得很简短,相比于六局一司其他女官,她的口才显得逊色,与其长篇大论,不如分钱来的实在。

“我就说这么多,银钱的话,让徐司膳分吧。”

司膳司大院爆发出一阵欢呼,没有什么比拿到银子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月上柳梢,赵溪音拎着一包月饼出宫去,回家跟阿娘团圆。

经过宫中的月湖时,被月下美景迷住,驻足看了片刻。

满月、柳树、湖面、微风,她忍不住赞叹:“月光洒在湖面上,多像一把碎银啊。”

说完,忽听得一声轻笑:“赵尚食果真与众不同。”

“谁?”赵溪音转身回头,却见轻柔的垂柳下款款走出一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月光下俊俏得不像话,她诧异道,“太子殿下?”

朱巡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