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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住了唇,盯着脚尖一言不发。

魏淮昭虽然想听,也觉得眼前红润通透的心仪姑娘娇态可人。

但更怕惹急了她要哭。

还是不逗她了。

正要伸手扶她下来,忽感到耳朵一痒,魏淮昭只听她低了头极小声,但极好听地唤了他一声。

“昭哥哥。”

22

楚筠从马背上下来后, 马儿终于能撒着蹄子跑去回应魏槐晴的哨声。

喊回马儿不过是顺手。魏槐晴先是听说楚筠跟着长公主来了,而后又听爹的意思来找二人回去。

结果一扭头,他们二人就出现在视线里,省了找寻的功夫。

“爹说时辰不早, 该回了。”魏槐晴说道。

云宁带上楚筠是见这姑娘讨喜, 想她陪着一路说会儿话, 且她与魏家有着关系, 想来魏将军不会介意。

既然是她带来的人,长公主本想顺路捎她一程回府的。只是一刻钟前忽听下人来禀, 说小郡主偷躲着下人食冰,闹了肚子,是以着了急。

魏将军一听,当下就说不劳云宁殿下费心, 郡主要紧。

然后发话让自家这臭小子带妹妹回府, 顺道将他的未来儿媳好好地送回去。

等小辈们离去,他搓着掌心压不住嘴角笑意,已然乐滋滋地开始想象自己喝儿媳茶的画面了。

开窍了的儿子就是省心。

楚筠是坐魏府马车回来的,魏槐晴与她同坐车内,魏淮昭一路驾马在前引路。

魏淮昭送女儿回府的一幕,许婉恰好瞧见了,视线落在前头的少年身影上有些意外。待马车远去, 她将芸芸喊来近前问道:“不是说今日钓鱼去了?”

“娘亲。”楚筠轻轻喊了一声,将遇见长公主及之后的事告诉了母亲。一时高兴, 还顺嘴说到了骑马的事。不过忽然反应过来,又停住了。

许婉哪能没发现什么, 细心打量女儿道:“芸芸竟还骑马了,是跟着谁学?”

楚筠怀疑今年莫不是春短热得早, 耳垂总会有些发烫。她解释道:“不算骑马,没跟谁学。只是在马背上坐一会而已。”

怕娘再问,她便推说自己有些累,忙回了自己院中。

晚上就寝的时候,楚筠拆了头发,把玩着发梢时白日里的种种又浮现了出来。

她突然间忆起来了,小的时候,她似乎真有对着魏淮昭,喊过他昭哥哥的。

她自己都忘了的事,他怎么还会记着呢?记着就罢了,还要说来打趣她。

一道窘意后知后觉泛上脖颈,楚筠伸手捧住自己的脸颊,捏软糕似的使劲搓了搓。

过了没两日,清晨光照洒下,寸寸攀移到了窗前。

楚筠从被窝中起身,额间乌发打着卷,人也还没彻底清醒。床幔随窗外来的风伏起落下,从撩开空隙中瞥见的窗台一角,忽然轻轻滚落进来一个纸团子。

纸团滚落有细微声响,她疑惑地眨眨眼,掀开床幔循声瞧去。

过了片刻,楚筠随手挽了一把垂落肩头的长发,披好衣裳后跑进了院子正中,仰起脑袋往四处墙头打量。

没见人影。

他人呢,丢完又跑了?

她纳闷着,低头摊开手中纸团。还是相同的笔触,不过上头画的不是小人,而像是画了一碟甜点?

其中独特之处,就是碟子内的甜点被画出了俏皮模样,神情各异,生动逗趣。

瞧着很新奇。

可这是何意?

这时,去瞧膳食的凝竹回来了,正好杏柳也进了院子,手里还拎着一提食盒。

楚筠隐约闻到了香甜气,疑道:“杏柳,你手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