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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钓 季阅 85682 字 1个月前

金石在距离他有些远的地方站定,看了桌子上的饭菜一眼,问:“怎么不吃饭?”

“身体不舒服,”蒋屹说,“饭菜也不合胃口。”

金石:“想吃什么你可以跟保镖说,让保姆去做。”

蒋屹摇摇头,垂下眼睛。

他萎靡了很多,之前有一段时间他精神状态很好,整天总是乐呵呵的。

现在不同了。

金石怀疑他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他本又是个娇生惯养的人。就像温室里的花骨朵,一点风吹雨打都经受不住,未开放就要凋零了。

金石忍不住问:“蒋教授,你到底怎么了?”

蒋屹以为他问的是为什么不吃饭的事,无精打采地重复了一遍:“生病了。”

金石顿了顿,继续说:“是你设计,给鹤医生留下信。”

蒋屹抬起眼,扬着下颌望着他,没有反驳。

金石说:“你要解释啊。跟大爷说,说你没有想要逃,没有留下信,你为什么不解释?”

蒋屹脸色苍白,被烧地眼睛发红。

金石深吸一口气,走去桌边倒了一杯温水,拿到床边递给他。

蒋屹伸手接了,说谢谢,抿了一口湿润干涸的嘴唇。

金石看着他小口喝水,突然问:“我们是朋友吧,蒋教授?”

蒋屹愣了愣,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金石说。

“既然如此,请你回答我,”他说,带着些难受的鼻音,好像快哭了:“为什么把给鹤医生的信又要回去了?”

蒋屹捧着水杯,呆了片刻。

“后悔了,就要回来了。”他喃喃道。

“为什么后悔了?”金石问。

蒋屹一直低着头,半晌转到另一边。

金石追问:“既然决定离开,为什么不做的更绝一点,把信又要回去做什么。鹤医生说是你不想大爷伤心,是这样吗?”

蒋屹沉默了足够长的时间,金石看他的脸色,猜测他此刻烧得应该更加厉害了。

金石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见蒋屹缓缓点了一下头,声音低哑地说:“想让他,至少不会因为这件事再受伤害。”

金石盯住他片刻,松了口气:“我明白,你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可是为什么不跟大爷说这些?”

“没有意义。”蒋屹补充,“他也不想听。”

金石拿出手机来把这段录音发给杜庭政,又拍了一张蒋屹靠在床头的照片一并发给他。

“先吃药吧,”金石收起手机来,对蒋屹说,“身体要紧。”

蒋屹问:“……他今天不来吗?”

在金石看来,杜庭政来不来,跟他吃不吃药治不治病没有任何关系。

“应该来不了,”他解释说,“大爷最近很忙。”

蒋屹点点头,慢吞吞地说:“好吧。”

他重新躺下去要接着睡了,金石搓了搓手,低声说:“可是你不告而别,大爷已经伤心死了。”

“……那不一样。”蒋屹说。

很晚了,杜庭政已经洗了澡,医生给他脚腕换了药,并且嘱咐他不要吃力行走。

管家给他端来醒酒茶,他喝了两口随手放在一旁。

没看到金石的人,八成又耽误在蒋屹那里了。

按说过了年天气没有那么冷,但是连续几天阴天,一出门总是湿冷湿冷的。

管家见他神色郁卒,就劝道:“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杜庭政搭着一条伤腿在凳子上,坐在沙发上没动,只是虚虚闭上眼睛。

他在高门大户里长大,所有人低着头对他毕恭毕敬,但是抬起头来眼睛里都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