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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钓 季阅 88668 字 1个月前

一面。

在他回家的当天,母亲用一把火把老宅付之一炬,里面有父亲,有那个登堂入室的情妇,还有她自己。

杜宜安当时由管家带去游乐场玩,没在家。

冲天的业火和飘下来的雪,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闻,出现在第二天的报纸上。

杜庭政看向屋顶,良久长长呼出一口气。

大概这起伏有着不同以往的明显,蒋屹动了动,又轻轻拍了他两下。

安抚意味浓重。

杜庭政视线重新锁定回他的脸上。

蒋屹根本没有醒。

他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把侧脸在枕头上埋得更深了一些。

这睡姿应当更舒适,他的呼吸声由细微不闻变得明显了些,手上轻轻拍着杜庭政。

他体温降了一些,但还是偏高,大约还在低烧。

杜庭政混沌半晌,闭了闭眼。

在那场大火中当场丧生的只有母亲和情妇,父亲因为在浴室,靠着悬窗,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他被抢救出来时已经不成人形,病危通知单接连下来,杜庭政坐在蓝色的排椅上,麻木的签字。

直到抢救失败。

在最后时刻,那个浑身血肉模糊的男人靠着几针肾上腺素,将扳指交到他手里。

杜庭政行尸走肉般跟着走流程,当着叔伯的面,要他背家规,他便背家规。

要他将血滴在扳指上,他便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扳指上。

要他发誓善待杜家叔伯子侄,他便发誓善待杜家叔伯子侄。

要他看着杜宜安长大成人,他咬紧牙关不吭声。

大火烧没了他的母亲,也烧毁了他仅剩的怜悯之心。

直到父亲告诉他,母亲留了一封遗书,在杜宜安身上。

好看

蒋屹尚在睡梦中, 管家轻轻敲响了门。

室内没有回应,也没有声音, 管家让造型师搭了一套今天蒋屹要穿的衣服,拿进去杜庭政的卧室。

他推开门进去,室内窗帘紧闭,空气昏昏沉沉,杜庭政靠在床头盯着一处出神。

管家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醒。

“大爷, 我……”

杜庭政抬手打断他,闭了闭眼:“放下吧。”

管家连忙把衣服拿去浴室外,轻手轻脚地朝外走。

“杜宜安醒了没有?”杜庭政叫住他,问。

管家垂着手,盯着地面:“昨晚十二点熄灯, 现在应当还在睡。”

“应当。”杜庭政道。

管家立刻说:“我马上去看一眼。”

他转身即刻要去办,杜庭政又道:“算了。”

管家停住身形, 听他说:“天亮以后,上课之前, 带他过来。”

管家应了, 迟疑道:“蒋教授今天要上班吗?”

杜庭政也不确定,看了蒋屹一眼。

管家解释道:“蒋教授昨日说他要先回一趟家拿东西,再去单位。如果要上早课的话, 算上洗漱时间、早饭、路程, 再等一会儿就该起床了。”

杜庭政点点头,望向外面的天色。

窗帘一层厚缎加一层薄纱, 此刻隐约露出外面深暗的天色。

杜庭政晚上不喜欢开灯, 但是房间内不能一点亮光都没有,于是设计师便在窗帘上动手脚, 如果外面天光大亮,或者夜间月光皎洁无云,室内能透过一部分光线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管家轻声说:“今天有些阴天,现在五点三十分钟。”

“不着急,”杜庭政眉眼淡淡的,不似白天板正,显得没那么凶,“他换工作了,以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