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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对话隐隐约约入耳:“实在不成,你随我回百越,给我生个儿子……孽种,弃了也罢。”

贞太妃的回答模模糊糊,听不清了。

皇甫彻的身子猛然绷直,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虎口,慢慢地走远了。

亲信下属围上来,问:“殿下,您现在要去哪儿?”

皇甫彻勾起一个讽刺的笑:“还能去哪儿?另外找个帐营睡觉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安地动动嘴唇,皇甫彻斜睨着他们:“怎么?怕我死了你们也跟着人头落地?哼,我没那么容易死。”

下属们抱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空漆黑,有星如珠。皇甫彻眯了眯眼睛,若是百越王要放弃他,他也不是没有后招,鱼死网破罢了,谁怕谁?

新撑开的营帐扎好,皇甫彻正准备睡下,一位下属匆匆回转:“殿下,有两封密信。”

皇甫彻接过来:“下去罢。”

下属低声说:“殿下,还有一事。”

“说。”

“就在方才,营女□□边的人来报,金太后死了,您看——”

“这么不经事,才多久就撑不住了。”皇甫彻阴邪地笑笑:“皇甫衡呢?”

“还是疯疯癫癫的,时睡时醒,整日邋邋遢遢地说胡话。”

“明日一早给他只烧鸡,快上路了,别说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他不好。”

“是,那么金太后的尸身如何处置?”

“先裹起来丢远点,明日禀告母妃,任她处置。”

下属抱拳离开,皇甫彻看了看不同颜色的封皮,慢悠悠地抽出一封:“公主,可想我了?”

字有些歪歪扭扭,可见写信之人对汉字不甚熟悉。信上说母家的几位将领已经秘密打招呼了,会听从他的调遣,保护他。

后面的缠绵之语,皇甫彻扫了一眼就折起来,不耐烦看。百越王的女儿依陶公主,野心勃勃地想要当百越女王,极早之前就向他抛了橄榄枝。不过,他们各取所需罢了,怎么会有真情意。

依陶公主,就是他对付百越王的后手。

皇甫彻嘴角扬起,去看另一封信,那是明州的暗桩寄过来的。这暗桩在明州住了十几年,一直没被发现,是他在明州最后的耳目。

两三行字看下去,皇甫彻漫不经心的表情变了,他灼灼地盯着某处,眼睛亮如野狼:“想走?云意,你这回,一定逃不掉的。”

暗桩见到马车出发,急匆匆送信。算算时辰,他们应该已经出明州十里之外了。若是不追,云意就会跑远了。

睡意全无,皇甫彻洗了个冷水脸,招来下属安排一番,急匆匆地穿戴铠甲,上马便走。

马儿跑出去几里,冷风吹得皇甫彻的心冷静下来。若云意出逃是假,诱他入瓮是真——

“哼,你休想再骗我一回。”皇甫彻召集人手,重新布置妥当,这才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偏僻的小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正在行走,车前车后,都跟着身披黑色斗篷护卫。

深浓的夜,仅领头的人提着一盏灯照明,就这么默默地前进,仿佛无声的河流。

匆匆的脚步惊醒了蛰伏的春虫,扑棱着翅膀往高处飞去。它未曾想到过,会在半空中,被利箭撞飞。

“糟糕,有埋伏!”领头人低喝一声,吹灭手中的照明灯。护卫们四下散开,伏在草丛中。接二连三的箭矢射中车壁,掉在地上。

“马车是特制的,射不穿!”不知是谁骂了一句,下令:“给我放火。”

无数火把从高处投下,照出了他们的行迹,领头的大喊:“护着两位姑娘走。”拔出了手中的刀。

护卫们纷纷亮出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