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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尽鬓边春 玉枕无 84549 字 1个月前

手上枷索还算长, 能让她稍稍行动自如。

那脚上锁链却直接与床沿锁在一处,教人迈不出五步。

她皱紧眉梢,心头升出一阵耻辱,那本就对商凭玉为数不多的好感,此刻消散殆尽。

他派人将她锁在房内,将她当个物件儿般随意处置,哪里有半分夫妻间的尊重。

这般尊卑分明且不对等的夫妻关系,是她最为厌倦的。

“大娘子您见谅,想来侯爷如今不过是在气头上,您只消说上三两句软话,自然不会受着皮肉苦。”

说软话?

容消酒心头冷哼,她方将才看见商凭玉父亲的日志,他父亲商禅亦是致她母亲逝世的主谋之一。

她哪里会跟仇人的儿子说软话,她此刻恨不得将商禅的尸首从坟茔中挖将出来,当着商凭玉的面将尸骨扬成灰。

更何况,上官棠走之前,曾告知她商凭玉是瞧过日志的,说明他一直晓得她母亲死亡真相,可却从未同她提过一字半句。

容消酒愤懑的情绪正汹涌,捡不出心情与这两个女使周旋,遂全程无话,任由两人将铁链一一缚上。

当下,她只想知道她母亲究竟是为了何证据才遭人迫害的。

一直以来,她对于过去母亲行军打仗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从未在史书或是卷宗中查证过。

如今她想去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像关于她母亲过去那场沙河之战的史实,必定是被收纳在宫里崇文院的。

可她该如何入皇宫,甚至要顺畅的入崇文院?

她沉默地想着,甚至连两个女使何时退下都未察觉。

*

五更漏夜泛上几点初秋的凉。

风声挤进门窗缝隙,一阵“吱呀呀”地乱晃。

商凭玉此时才回商府。

临到入寝门前,他褪下身上披风,拂了拂外袍上的褶皱,试图散去那满身的风尘仆仆。

好半晌,他才推门入内。

隔着珠帘,便可观得内里坐在榻上的人。

他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懒怠:“姐姐可还好?”

榻上的人散了平常高盘的发髻,此时青丝半披,落了满肩。

她双手环抱着蜷缩在床沿,在听到门处动静时,身子微微一动,那手腕和脚腕上的铁索在举动间发出轻微的铮铮声。

商凭玉瞥了眼她那因铁链束缚而泛红的手腕,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

迈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瞧了她几眼,忽而半跪到床边,伸出手捉住她手腕。

手腕上的铁链不再冰凉,反倒带着容消酒身上的余温。

“疼吗?”他轻声问。

容消酒心头闪过一抹滑稽。

是了,滑稽。

明明是他派人束缚住她手脚,怎如今又演出这一脸心疼的模样。

容消酒眼皮都没抬一下,抿着唇不接话。

如今她已知晓商凭玉父亲就是杀她母亲的凶手之一,哪里还愿开口与他多说。

商凭玉没听到回答,却也不介意。

反倒轻笑一声:“姐姐该生气的。”

说着,他又叹口气:“若我不这般做,姐姐怕是再不想与我有交集,早逃走了。”

容消酒眉头紧皱,斜睐他一眼,唇边漾出讽刺的笑:“你如此这般,难道就能将我困住了?”

“我没想过困住姐姐的,若是姐姐心甘情愿与我好好过日子,我哪里费这些功夫。”

容消酒眉梢一动,直直盯着他:“我与你不过父母之命,从谈不上情爱,你做这些究竟有何目的?”

商凭玉微仰头,嘴上重复念着她话尾“目的”二字。

忽而转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