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虚
犀甲军一队接着一队, 将皇城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透彻。
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四处筹粮囤货,试图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一时物价飞涨, 哪里还有人顾得上附庸风雅,鹤园会被迫取消。
梁照晨在圣人那处得了信, 晓得商惟怀正召集汴京外的匪寇,寻机逼宫造反。
他遂即命人收拾行李, 自己则去了商府。
此时的商府由四个门人守着, 见着梁照晨来, 配合的帮他通报。
只是在他入内之后,其中一个门子骑上快马跑去给商凭玉报信。
梁照晨被带入晋园正房, 房内只容消酒一人。
临了,容消酒将随他进来的女使遣散出去。
“容姐姐, 今夜咱们便走, 若再待上些时日, 那商相爷打入京,便走不得了。”
梁照晨等人都走后,急吼吼开口。
容消酒颦眉, 外面动静那般大,她也不是没听到风声, 只是太突然有些没准备好。
见她不答话, 梁照晨轻叹口气:“再不能犹豫了,容姐姐可要把握住当下,如今京中守卫都将精力放在抵御外侵上,哪里还管得谁人出城进城。”
他说的极在理, 容消酒双手紧攥,咬咬牙, 答应了下来。
梁照晨一走,她立马回寝间悄悄打包行李。
只是刚叠好衣物,门外传来凌乱脚步声,听得出的心焦气躁。
她赶忙拉下锦被,将衣物盖住。
笑呵呵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还穿着甲胄,那高束的马尾飒然垂在背后,只几绺龙须发在鬓边随意散着,显出几分意气风发来。
“姐姐在做甚?”
他双眸幽深,唇瓣轻勾,瞧着她时,如是瞧见猎物。
不过看他那随性懒怠的模样,并不打算蓄势扑食,反倒像是要慢悠悠地等着猎物自动送上门。
容消酒站直了身子,佯装着淡定,反问:“公宜怎的回来了。”
言语时,她声音下意识打颤。
商凭玉眉头一挑,大步上前,在她跟前站定。
“姐姐是在心虚?”
他垂头与她直视,眼中却瞧不出什么情绪。
容消酒扬脸,眨巴着眼睛,不松口:“嗯?你说什么?”
商凭玉瞥了下床榻,很快转眸,掐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心:“这段时日城中不太安生,怕是有一番动荡。”
他知道容消酒要做甚,却并未挑明,只温声提醒。
不等容消酒回复,他又继续开口:“姐姐日后若要去哪儿,只管差人去叫我,我亲自陪姐姐去。”
怎的说这人也算好心。
容消酒莞尔一笑:“怎好耽误你办公。”
见她笑,商凭玉鬼使神差地牵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姐姐再坚持几日。”
他说话含糊,叫人听着摸不着头脑。
不等容消酒反应过来,人已转身离去。
临到门边,这人给了守在外的小厮一个眼风,示意其看好人。
夜风四起,澹月落在回廊上。
趁商凭玉还未回府,容消酒出了寝间的门。
守在外的小厮登时上前:“大娘子您这是去哪儿?且待我差人禀了侯爷,您再出门。”
“不必了,不过去淮园看望老太太。”说话时,她挺腰站直身子挡住他视线,令翠羽混在女使中抱着包袱出了院子。
小厮丝毫未察觉,反倒见着她无人随侍,殷勤开口:“大娘子,您怎的没遣个侍奉的,小的跟您去。”
容消酒回看他一眼,面色凝重:“男女有别,你家侯爷叫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