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浑身舒畅。
这种感觉越发真切,迷迷糊糊间她睁开眼。
借着帐外钻进来的月光,她瞧见一人半跪在床榻前,正伸手在她脖颈间涂抹些什么。
正要看清他面容时,这人正巧也转眸朝她看过来,一时间两双眸子撞在一处,双方都愣在原地。
好片刻,容消酒美目圆瞪,下意识深吸口气便要惊呼出声。
眼前的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她嘴巴:“嘘,别出声。”
他倾身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那温软的气息顺势喷洒在她脖颈处,惹得红痕那一片越发灼热。
容消酒下意识放缓了呼吸,点了点头。
果然,她一点头,这人便松开了她。
两人都没再开口,四周一片沉寂。
商凭玉山眉轻颦,垂着眸认真瞧着她脖颈红痕。
他手上擦药的动作极轻柔,轻柔的像一片鸿毛,浅浅扫过肌肤,惹得心头跟着痒痒起来。
容消酒现下是十足的窘迫。她不敢抬眸,生怕一个转眼又与他四目而视。她也不敢呼吸,用力憋气来放缓呼吸次数。
那口腔内因紧张冒出许多唾液,梗在舌根处,吞吐不得。
冗长的夜变得越发冗长。
风吹月落,香烧烛动,一切的一切,都骤停在此刻。只馀下两人彼此的呼吸心跳,鲜活又动听。
*
容消酒再醒来,哪里还有那人半分影儿。
若非枕头边放置的药盒还在,她都要怀疑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会否是场大梦。
“大娘子今日醒得早,瞧着颇有精气神,想来昨晚睡了个好觉。”
徐妈妈一大清早就端着薰好的衣物入了寝间。
她放下衣物,抬头朝已撩开床帐的榻上人朗声开口。
容消酒坐起身,心情没由来地爽畅,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不少:“大抵是的。”
“今日您要归宁,还是早些起身拾掇比较好。”
容消酒颔首,顺势趿着鞋站起身。
“大娘子今日可要多与侯爷培养感情,这新婚夫妇哪有天天分房而居的。”
容消酒刚坐到妆奁跟前,徐妈妈凑上来,拍着她肩膀叮嘱道。
容消酒望着镜中那张芙蓉面,蓦地低眸看向脖颈处的红痕。
昨晚商凭玉帮她上药后,如今确实好了不少。
这般想着,她又开始恍惚起来。
这人近日对她好生冷淡,昨晚那个温柔细致的少年真是他?
“大娘子?大娘子?”
见容消酒愣神,徐妈妈重复唤着。
容消酒转了下眼珠,敛回思绪,没听清她方将说了甚,只顺从地点了点头。
“侯爷。”候在门外的女使朗声唱喏。
容消酒眸光一亮,偏头瞧向门边。
少年一身石青圆领袍,身姿端的肃肃,撩开珠帘朝室内走来。
珠玉凌乱地碰撞着,杂乱无章的声音搅得容消酒心头也跟着七零八落起来。
“你们做你们的事,不必管我。”他语调沉沉,眼神孤冷不带半分柔情。
只见他在短凳上落座,再没了旁的言语。
很快,女使们悉数入了寝间,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除了最初徐妈妈为商凭玉添了杯茶,便再没人去理会过他。
他只静静倚在椅背上,长指轻捏着山根。
直到容消酒妆扮好,他也不过浅淡朝她瞥了眼,瞬间收回视线,挂着一副毫没兴趣的表情。
“你放心,既然要去容府,我自会给你几分薄面,与你扮一对恩爱夫妻。”
他站起身,漫不经心开口。
容消酒心中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