褛的囚犯踏将进来,足足有六名囚犯,个个蜡黄肤色,周身血痕遍布,散着伤口化脓的腐臭味。
容消酒初回见这场面,不免心下一惊,深吸着气试图缓解慌张。
合顺勾唇:“瞧瞧这一个个的废物,死前能被画下来,也算是他们祖坟冒青烟。”
“我并非专门擅长画喜神,公主还是另请高明吧。”容消酒挣扎着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复。
合顺冷哼:“怎么,女使画得,死囚便画不得?同样都是卑贱之人,能相差到哪里去。”
“还是说你要我杀了你那女使,你再给她画一幅。”
她越说语气中的嘲讽越甚。
容消酒衣袖下的手隐隐攥成拳,面色不改:“我答应便是,事后公主可否再不与我为难,放我与我那女使一道儿离宫。”
合顺摆了摆手:“好说,只要你按时画完,你与你家那女使,我必不动分毫。”
说罢,容消酒走去不远处的书案,这书案上摆着一众笔墨纸砚,各色颜料置办齐全,显然是早有预谋。
“你且好生画,你那女使我会帮你照顾。”合顺话落,被宫娥簇拥着离去。
另一处的上官棠还在找人,愣是焦急的直跺脚,面上却一直维持着得体的稳重。
“商大娘子可是找人?”
一个宫娥跑将过来,停在她近前,递出一张纸条。
上官棠沉了脸色,在宫娥走后,将纸条摊开,上面赫然写着“商侯娘子已被合顺公主抓走”。
这合顺公主是出了名的跋扈,曾执鞭将一五品官员的女儿给活活抽死,这容消酒落她手上,怕是非死即残。
上官棠捂着胸口,思索着对策,忽而眸光一亮,朝身侧女使吩咐:“走,去找二哥儿。”
若直接去找这合顺公主,怕是不但救不出容消酒,还要连带着她也要跟着受苦。
思及此,她加快步子朝宫外去。
侍卫马军司营地内,商惟怀下了马车,便被士兵带去了商凭玉营帐内。
不等他进帐,商凭玉便亲自出来迎接。
“大哥怎有时间来我这儿?”商凭玉行一礼,端的得体。
商惟怀轻咳一声,手放在他肩上借力,一同进了营帐。
“趁今日折桂宴,大哥来看看。自你回京后,大哥一直忙于政务,倒是无暇来看望你。”
他语气柔和,瞧着商凭玉的眼神倒真有几分哥哥看弟弟的宠溺。
商凭玉心下冷哼,面上维持着浅笑,扶他坐下后,为他倒水:“我这儿简陋,不比政事堂,大哥见谅。”
商惟怀了然颔首:“怎会介意。”
商凭玉有些猜不透他来此的意图,只表面迎合着,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一声疾呼,那声音帐内两人都极熟悉,正是上官棠。
她也顾不上大家风范,喘着粗气走将进来:“公宜,大事不妙,弟妹她被合顺公主抓了去。想来你也听过此人名号吧,仗着圣人宠爱肆意妄为,怕是除了你亲自出马谁也救不得弟妹了。”
商凭玉捏着杯盏的手一顿,顿时明白他大哥此行的真正来意。
“好,我随嫂嫂进宫去。”说着,他顺势站起身。
却见商惟怀朝他罢罢手:“公宜莫冲动,合顺公主可是受圣人独宠,就连东宫太子作为圣人的亲生儿子都不及她恩宠深重。你好容易封侯得官,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圣人?”
商凭玉眸光一冷,他这大哥是要拿他家娘子,试探他是否真失忆。
他强装镇定,坐回官帽椅上,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捏着裙摆,收敛着怒气。
“大哥,说得极是。我虽与容家大姑娘成婚,却并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