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又贵气,活脱脱一副桃花债缠身的模样。
她看着他, 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周围的一切都?化为寂静, 只有他立在那里。
恍惚间,她想穿过人群, 想叫他的名字,想看看他回过头时是什?么表情。
然而, 就在她迈步的瞬间,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苏却怔住,抬眼,看见楼观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有片刻的茫然,还没来得及思考, 就听见身后一道阴沉低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蛇从草丛中游过,叫人不寒而栗。
“阿楼,苏小姐,你们到了。”
江兆锋负手踱步而来, 今天他穿着西装,袖扣是暗金色的祖母绿, 阴沉中透着点华贵。
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显苍白, 双颊微微凹陷,像是疲于某种算计,而法令纹更深了一些?, 让他那张本就阴郁的脸透出一股愈发锋利的刻薄感。
他走?近时,微微一笑,眼神幽沉,像是窥视着棋盘上每一颗棋子的走?向?,连对方下一步如何落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怎么?到了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
楼观山微微欠身:“这么多宾客,怕您忙。”
江兆锋不置可否,目光却转向?苏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苏小姐刚刚似乎一直在看我堂弟呢,认识?”
苏却手指一紧,指腹在衣料上悄然收紧,后背发凉,努力挤出个笑:“江先生说笑了,这里这么多人,哪有功夫专门看谁?”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江兆锋,你在和谁说话?”
低沉,疏冷,不耐烦。
人群微微一动,江兆锋侧身,让开视线遮挡。
于是,在这觥筹交错、灯影摇曳的宴会?厅里,苏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里。
江津屿站在廊下,身形修长,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袖口裁剪得完美贴合腕骨,西装的深色线条勾勒出他疏冷的轮廓。
他们已经分别了几个月,期间的联系断断续续,直到彻底消失。她曾以为,时间会?把思念打磨成钝感,可如今见到他,才发现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错觉。
江津屿看到她的那一刻,喉结几乎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那一刹,所有情绪似乎都?要破笼而出,却被他死死压制住了。
现在不是时候,江兆锋正?审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津屿的目光在苏却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淡淡地?移开,看向?江兆锋:“哪位?”
江兆锋轻笑:“阿屿不认识?可我记得,曾在你的院子里见过这位小姐。”
“你老年痴呆,就去看看医生。”他轻声道,语气漫不经心,偏偏每个字都?带着锋锐的讽刺,“怪不得你老婆嫌弃你老人味。”
江兆锋的笑意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像是完全不受影响。
“再说,我自己院子里有谁来过,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清楚?”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江兆锋一眼,透着几分戏谑,“监视我?”
江兆锋眯了眯眼, ?????? 皮笑肉不笑:“阿屿,你又在外人面前开玩笑了。”
江津屿目光平静:“是不是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说着,目光微微一偏,落在楼观山身上。
楼观山仍旧温和如常地?站在那里,侧身半挡着苏却,而苏却的手无意识地?扯着他的袖口。
真是碍眼。
江津屿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他转向?江兆锋,语气极轻:“这位小姐,是你邀请的客人?”
江兆锋笑着摇头:“不,是阿楼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