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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散兵眉眼一挑,“你可真够惨的,诞生下来连个名字都没有。”

“如果你不是……”

“不是什么?”1号往后挪了挪,迟钝地估量着,确认有三米开外,才放大了嗓音询问她的新主人。

散兵眯着眼看少女一步步退后,帽檐落下的阴影让1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觉得面前的新主人注视了她很久,才冷冷说出一句,“没什么。”

1号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就像她不曾告诉任何人,从多托雷那学得到的最刻骨铭心的事物便是——“永远不要窥探主人的想法,主人享受的是驯服的过程,需要的是永不背叛的狗。”

她也清楚新主人对她没什么好感,抛弃于她而言似乎也没什么所谓了。

或许前一代主人在创造她时,应该将一些阈值调低,比如情感方面,这样她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感知能力了。

“还不跟上?你是想站在这里当展览品么?废物。”

1号恍惚了下。

炫目的阳光穿透枝蔓,洒落在戴着大帽子少年的肩头,黑色的帷幔遮住他的面容,少年环抱着双臂,低头俯瞰坡下的她。

“来、来了。”

1号急匆匆扭动有些僵硬的关节,那里的机械有些损坏,被前一代主人用刀刃切割过。他曾想将一罐血液作为能源加入在关节处,可是失败了。

1号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灰,不能让新主人觉得她脏。

“烦心。”

少年撑着脑袋坐在一旁等她小跑上坡,他肩头不知何时落了一只白色的雪鸟,叽叽喳喳地跳着,少年躁郁地用手指弹开鸟儿。

“一封信都没有?!是不是你没带?中途掉了?”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似乎是在谴责那只鸟。

“叽叽?”

雪鸟无缘无故被他一指弹到一边草堆里,无辜抖了抖羽毛,歪着脑袋困惑地盯着漂亮少年。

1号一走到少年视野里,也被用力瞪了一眼。

她迟钝地摸了摸脑袋,丈量了一下距离,“主人,是、是三米。”

散兵:“……”

“谁问你了!我让你说话了吗?!”

“哦,好,抱歉。”

于是一人一鸟都蹲在草丛里去了。

散兵咬牙切齿,“我他妈……”

“我都赌上执行官的工资了!病秧子变了!她以前那么爱钱!”

散兵很不爽。

通常解决不爽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让惹恼他的人不爽。

少年想到了什么,扯开了唇角,朝着草丛里蹲着的1号和善一笑。

1号抖了抖,“主、主人,三米。”

散兵:“……闭嘴。”

“……哦。”

少年思绪飘扬到你和他说的配音工作的那日。

那之后没多久八重堂就收到了散兵的邀约,嗯,其实算是威胁。

八重堂的工作人员只知道,有个二傻缺砸一亿摩拉逼八重堂改编《禁忌症》。要求的还是要把书中的达达利亚描绘成爱而不得……

反正淑男的稿子版权都买下了,有钱能赚为什么不呢。

于是轮到你遭老罪了。

广播还在播报着,你的脚趾头立马就能抠出一座魔法城堡。

救命,怎么会有人声音和你这么像,就像是你自己在说那些话,还有,为什么魈听得那么认真啊!

少年仙人不看你了,侧耳倾听着文集舍的广播音。

你听到了熟悉的风雪声,那在至冬经常听到,还有被冰封到有些僵硬的窗户被用力推开的声响,碎掉的冰棱咔咔掉落,砸在石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