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依然很热,露天摊位前客人却不少,吵吵闹闹地喝着酒聊着天,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
“手怎么了?”姜晚宁一眼就看见付闻祁右手掌心上有一道口子。
伤口很新,没被处理过,血还没干,付闻祁拿它贴近冰镇过的可乐瓶,似乎是想通过这样止痛。
“被玻璃划了一下。”付闻祁说,“吃什么?我去拿。”
他说完,很快想起姜晚宁这人吃喜欢的东西,是要躲起来偷偷吃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去口。
“你到底什么毛病?”付闻祁无奈了,“烧烤这种东西,就是要坐在摊位前吃才是最好吃的。”
“我可以吃。”姜晚宁想了想说。
他觉得自己是出来陪付闻祁的,不能随便换地方。
“这可是你说的,别等拿来了一口都不吃。”付闻祁还是起身了,去向卖烧烤的老伯点单。
姜晚宁注视着朋友的背影,付闻祁已经长得十分高大,个头早就窜过了185,站在人来人往的摊位前很是引人注目。
光是点个单的间隙,就有人找他要联系方式。
姜晚宁皱了皱眉,起身走过去,一胳膊搭上了付闻祁的肩;“还没好?”
付闻祁一怔,要联系方式的两个女生看见他,眼都直了。
姜晚宁朝她们微笑了一下,其中一个女生晃了晃神,随后一脸惊喜地认出他来:“你是工业园店里的那个弹钢琴的男生!”
她十分兴奋,向自己的同伴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了很多次的那家店!”
姜晚宁实际并不认得她,但是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和她们聊了几句。
聊的几乎都是店里的事,比如几时会举办新活动、店里很飒的寸头姐姐是不是老板、为什么店开在工业园那么偏僻的地方。
“那个卷发的哥哥说你除了弹钢琴,还会很多别的。”去过店里的女生说。
“会啊。”姜晚宁笑了,列举道:“端盘子、洗盘子、擦地板,他们什么都让我做。”
这话不假,只不过姜晚宁是自己主动做这些事情罢了,因为他强迫症而洁癖,看不得店里脏了乱了。
而店里边那三人,是和姜晚宁爸妈一样的懒鬼,只会熬了大夜像干.尸一样挂沙发靠背上,嬉笑着说“弟弟太好使…啊不是,太完美啦”。
两个女生听了大笑,最后要了他和付闻祁的联系方式,快乐地挽着手走了。
现烤的烧烤正好被端上盘子,付闻祁将姜晚宁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拿开,取了烧烤往座位走。
他们原来的位置已经被占了,只能另外找了个角落坐下。
“头牌果然受欢迎。”付闻祁拿起一串牛油咬了一口,觑着他,“在店里没少人追你吧?”
姜晚宁是想问问他爸的事情,结果对方开了旁的话题,于是他只有说:“年龄太小了,没人追。”
其实是有的,但姜晚宁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付闻祁拿起一串烤鸡翅,递到他面前,用轻佻的语气说:“我如果是个富得流油的中年客人,就直接包.养你。”
姜晚宁不肯接,只喝了口可乐:“说的什么鬼话,你爸…”
“不聊他。”付闻祁脸色冷了下来,将鸡翅抵到姜晚宁嘴边:“尝一口。”
姜晚宁只得咬了一口,烤得微焦的鸡翅略微烫口,内里的肉鲜嫩多汁,比他以前吃过的鸡翅都要好吃。
但他没什么心思品味,因为他隐约嗅到了付闻祁的不开心。
付闻祁比小的时候更懂得隐藏情绪了,他不哭不皱眉,也不向姜晚宁倾诉任何事。
烧烤大半是付闻祁吃的,姜晚宁偶尔咬一口付闻祁强行推过来的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