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祁没跑,蒙面大盗似的围了条湿滴水的毛巾,手里还抓了两条。
“笑个鬼,烧得你骨灰都找不着。”付闻祁赶紧将毛巾递过来。
“谢了。”姜晚宁一时间竟然挺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付闻祁下一句就要说:“工伤进医院工资照扣”了。
半分钟不到,仨蒙面大盗相互协作,一齐杀出火焰包围圈。
被救的、哭最凶的男孩儿成了一溜烟跑最快的那个-
“到底怎么回事!”谢老板站楼下,气急败坏地大喊。
消防车赶到没多久火就灭了,但出事的三楼餐厅难免一片狼藉。
姜晚宁没出来就将滑稽的蒙面巾摘了,果然看见门前来了几辆警车。
“是人为恶意纵火吗。”付闻祁说。
“嗯。”姜晚宁眯了眯眼,突然发现打头的警车上下来个熟悉的人。
表弟唐垚。
“报告唐队,统计过一共6人受伤,暂时没有人员伤亡。”一名警员说。
“嗯。”唐垚应了声,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姜晚宁,招手:“哎表弟!”
姜晚宁顿时一脑袋黑线,唐垚在这世界不仅当了警察,还长成了他表哥。
“哟,表弟婿也在呢!”唐垚走过来,付闻祁皱了皱眉,没理会。
“这案子你办啊?”姜晚宁问。
“说什么傻话,”唐垚笑着拍了他肩膀,“这片儿归我管啊,你是不还没睡醒?”
“纵火的抓到了吗?”姜晚宁不自觉看向唐垚腰间的配枪。
“没呢,那位置是监控盲区,目击证人比划半天说不清楚,咱们让根据证词画像吧…像呢?”唐垚回头问。
警员麻溜跑过来,递来一张纸:“这儿呢。”
唐垚拿过纸,展开:“看看,这怎么抓?谁不长这样?”
画像上的人两眼一鼻一嘴,头往下直接懒得画,写了“红衣黑裤”。
“还挺像个人。”付闻祁说。
“唐垚,”姜晚宁斟酌了会儿,说:“我看见犯人长啥样了。”
“你看见了?”唐垚眉一拧,突然大叫:“唐什么垚,成了家不喊哥啦?”
“有一套的马克笔吗,我能画出来。”姜晚宁没理他。
“这儿没,可能得回局里才有。”唐垚依然拧着眉。
“那就到局里去。”姜晚宁一笑,回头看付闻祁:“那你回家?”
“哦。”付闻祁将手插兜里。
“哎不对呀,”唐垚看了看他俩,“我记得以前你俩如胶似…”
“算了,不回家。”付闻祁一秒改了口,眼神扫过来,“老公去哪儿,我去哪儿。”
姜晚宁打了个哆嗦。
付闻祁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看不见老公,哪里睡得着啊。”
唐垚夸张地笑个不停,拉过旁边警员:“瞧瞧,瞧瞧这对狗男男。”
姜晚宁蹬了付闻祁一眼,对方若无其事插着兜走了-
唐垚将现场的事情处理完,开车载着他们回了局里。
火灾这一闹,竟然都快九点了。
画纸备好笔备好,姜晚宁坐在桌前,伸手将画纸捋平整。
“哇噢~”围在桌前的一圈脑袋同时惊叹。
叫什么,老子还没开始画呢!
姜晚宁简直迷惑,不同于一般人作画先用铅笔打草稿,他直接摸过了黑笔。
“噢——”这回是唐垚带头叫。
姜晚宁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开始画他所看到的一切。
“一切”便是字面上的意思,起火的那张餐桌,燃起的窗帘,木架装潢,惊慌尖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