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姜晚宁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
拿出来一个长条的方盒,递给付闻祁:“学业进步。”
付闻祁手指摸着植绒的盒子,猜到里面大概是一支钢笔,心情有些莫名,就好像今天是他人生里第一天上学。
“谢谢。”付闻祁低声说。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似乎在说谢谢、对不起时,耳朵都会变红,仿佛是让他说了“我爱你”。
姜晚宁见他校服穿得乱糟糟,强迫心起,顺势伸手过去,给他整理了领子。
要扣纽扣时,付闻祁颇不自在地抢先,手背却因而碰触到了姜晚宁冰凉的指尖。
“我自己来。”付闻祁垂着眼,匆忙地给自己扣纽扣,一直规规矩矩扣到最上一粒。
“去吧,希望你在新学校一切顺利。”姜晚宁说。
因为他不是人家真正的家长,就不寄予什么学业上的期望,只希望他在新学校遇到的新同学能不被欺负。
付闻祁估计是真不怕迟到,不紧不慢走了,姜晚宁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目送,心里有种奇妙的新鲜感。
年轻真好,高中生真好。
如果自己有个弟弟,大概会是这样的感觉吧。
姜晚宁听着脚步声远去了,将门带上,开始今天一天的工作。
他在南城生活了七年,在这七年里,一直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画师,靠给一些杂志和书刊画插画维持生计,在南城这样房租物价都低的小地方,其实过得还算不错。
上午十点,姜晚宁的门铃被按响。
他搁下画笔,打开门看到眼前胖乎乎的中年女人,险些没认出人来。
“雁姐。”姜晚宁笑了。
“小鸟老师,哇,你长帅了好多!”陈鱼雁露出颇惊讶的表情,“一晃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的小房子真漂亮”
陈鱼雁是姜晚宁的老责编,姜晚宁读大学那会儿,其实有短暂地作为漫画家活跃过,也出过几本单行本。
他是个天生的起名废,养的猫叫小黑,画漫画时的笔名叫姜鸟鸟。
好记是好记,就是时隔多年,当再听老责编亲切地喊自己“小鸟老师”,姜晚宁难免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像是读书时代的日记被翻出来朗读了。
“你是不是忘记我今天要来了?”陈鱼雁换上拖鞋,她是到隔壁市出差,顺路看看多年未见的姜晚宁,“我还带来了《小铜镜》的样书,恭喜老师再版。”
姜晚宁接过雁姐递来的精装单行本,腰封上写着“十周年”的字样,很是不好意思:“十年了,这故事还没完结。”
“对啊,你挖的好几个坑都还没填呢。”陈鱼雁说,“大家都在等后续,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出纪念版,正说明大家喜欢、还记得你和你的故事。”
小黑这时从角落窜出来,灵敏地跃上姜晚宁的膝盖,好奇地嗅闻着姜晚宁手里的书。
“抱歉,雁姐。”姜晚宁手轻抚着黑猫的背脊,“我已经很久没有画过漫画了,可能快有四五年了。”
他说着反倒是露出笑来:“思路总是中断,当初画漫画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江鱼雁那胖乎乎的脸上浮现出遗憾而惋惜的表情。
“没事,这种事情总不能勉强,老师按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谢谢雁姐。”姜晚宁真诚地说,“这么多年,多谢你还时常挂念我。”
“哪里的话!”江鱼雁笑得很开心,面上的肉都堆在一起,看着十分可爱。
在十年前,网络通讯还不如现在发达,纸质书刊还是大家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娱乐,姜晚宁是她带出的第一个出版单行本的新人,自然难以忘怀。
姜晚宁画笔下的故事温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