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挂他电话。
谢老板显然没察觉到他有什么异样,继续说:“两天前您在小店预定了江景卡座,庆祝您与付先生结婚一周纪念日…”
周纪念日?这什么有钱闲得慌的恋爱脑夫夫啊!
姜晚宁一只手拿着电话,看见付闻祁拉开趟门,默不作声上了楼,姜晚宁没动。
不是气消了,而是打不动了。
“我们这边再向您确认一遍今晚的菜单,前菜是三宁鱼塔塔、油封桂花鸭色拉…”谢老板开始慢慢报菜名。
身体这个时候才开始有深深的饥饿感,姜晚宁估摸着是犯低血糖了。
别人低血糖头晕心慌犯恶心,他一低血糖,脾气就暴躁。
“…就是以上这些,请问有什么错漏吗?”谢老板恭敬地问。
“没有。”姜晚宁说。
“那就这样,今晚七点,暮色恭迎二位到来。”说罢电话就挂了。
付闻祁下了楼,眼边伤口已经做过处理,二话没说将药箱扔在了桌上,又走了-
晚七点,暮色西餐厅。
两个面上各自挂彩的人互不理睬,谢老板亲自领他们进门,赔了一路的尬笑。
原本姜晚宁想着取消预订,毕竟实在没心思和付闻祁吃什么周纪念饭,然而最终还是来了。
来这儿先是对谢老板念的菜单动了心,再来是想找个确保他和付闻祁不会再打起来的地儿,心平气和聊聊离婚的事情。
预订的卡座临江,景致开阔,隔很远了才能依稀看见城市楼宇的影子。
姜晚宁在过去的世界里跟付闻祁来这店谈过生意,地价寸土寸金,一顿饭能抵他好几个月工资。
“付先生工作很忙吧,听说昨天才从巴黎飞回来?”谢老板没话找话说。
付闻祁皱了皱眉,没应声。
“哎呀作为星闻首屈一指的时装模特,今日一见果然眉目清朗身姿俊逸…”谢老板边说边小心看了看姜晚宁眼色。
姜晚宁快憋笑憋疯了。
什么玩意儿,他没听错吧?
昔日付老板,到这世界竟然成了他自己公司旗下的模特?
付闻祁估计做梦都没想过,有天他得在镜头底下搔首弄姿吧。
“谢谢,这都多亏了某人敢想。”付闻祁态度温和地笑了笑。
开始上前菜以后,谢老板便不再作陪。
独立的江景卡座很安静,周围几乎没其他客人,只能远远看见店内一排排普通双人卡座。
既不受打扰,又不过分冷清。
姜晚宁和付闻祁面对面坐着,一句话没说,也没开始吃。
眼看着对面这张熟悉的脸,姜晚宁实在不知道“心平气和”该怎么写。
“我怎么感觉…”姜晚宁这才开口,“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付闻祁一愣,低头喝了点儿红酒,漫不经心地问:“我以前是怎样的?”
他也不大清楚,对这个世界的付闻祁了解无多,一回忆满脑子都是今天那记强吻。
“对了,你今天喊我名字了。”姜晚宁想起来了。
不知道他的判断是否正确,他总觉得…眼前的付闻祁和在家门口看见的那个付闻祁,有某种违和。
“人生气了,总会喊名字。”付闻祁笑:“那你喜欢我喊你什么?”
姜晚宁没作声,这种笑他特别熟悉,看过千万遍。
“宝贝?哥?”付闻祁一词一顿地喊,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还是…老公。”
姜晚宁噌地站了起来。
心底像是给电流通过,整个人这会儿四肢都酸软酥麻。
“我们还是离婚吧。”姜晚宁说。
“我拒绝。”付闻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