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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睡睡醒醒,老是做梦。

姜晚宁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他梦到他们在倾盆大雨的夜里,姜晚宁伸手虚抱了他一下;梦到姜晚宁蒙着眼罩,伸手过来触摸他的喉结、嘴唇与耳垂;梦到姜晚宁流眼泪,他怎么劝都止不住,最后他附身把眼泪一滴滴吻走了。

还梦到姜晚宁躺在床上,露出腹部纹身的一角,他在意识混沌中没能忍住,在月光笼罩的房间里,义无反顾地靠近。

姜晚宁被扣死住手腕,反射性地稍作挣扎,然后没办法动弹,只喉咙里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付闻祁这一晚上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旁边姜晚宁已经不在了,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是六点半。

姜晚宁此时正系着围裙,背过身在厨房忙碌。

忽然听见付闻祁起床的动静,还听见对方一溜烟地跑去浴室冲澡。

姜晚宁摸摸脖子,付闻祁昨天的衣服还没干,他只能去准备了一套新的,敲了敲浴室门。

“干净的衣裤我放在门口。”

里边的男生没有回应,只有稀里哗啦的冲澡声。

二十分钟后,付闻祁有些蔫巴地坐在餐桌前,喝着姜晚宁熬的粥,全程跟姜晚宁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而今天姜晚宁也出奇的沉默。

直到付闻祁终于绷不住了,低声问:“我昨晚睡觉没有翻来覆去吵着你吧?”

“没有。”姜晚宁说,“我看你睡觉挺老实的。”

付闻祁这才如释重负,看来全部都是梦,那他就放心了。

他飞快喝完了剩下的粥水,书包也湿透了,就直接不背了。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姜晚宁问,他担心付闻祁的爸爸会再到学校去找他。

“没事,”付闻祁说,“放心,我不会再跟他走了。”

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家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姜晚宁一个人,他默默收拾了桌上的餐具。

在洗碗之前,他先停下来,慢慢走向了浴室,打开镜子前的灯。

姜晚宁努力侧过脸,逐渐凑近镜子,果不其然在耳朵往下、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看见了一抹深粉色的痕迹。

痕迹还很新鲜,是数小时前刚种上去的。

姜晚宁伸手摸了一下,又酸又麻。

姜晚宁扬手,作势给面扇扇凉,实际香味儿全往付闻祁背上招呼。

他低头吃起来,宵夜的点食物总是比平常好吃一千倍。

“姜…老公。”付闻祁终于开口了,身子半扒在沙发靠背上。

真特么香,刚有人说话吗?

姜晚宁头都没抬。

付闻祁沉默了会儿,声音冷了些儿,就像付狐狸工作时问他话那样:“还有吗?”

姜晚宁依然没回答,自顾自吃得香,等将汤全喝完了才满意地一摸肚子:“现在没了。”

付闻祁盯着他,眼底像有愤怒,姜晚宁不慌不忙看了回去。

怎样?还想打架?老子吃饱了比你有劲儿!

把你按地上摩擦。

然而付闻祁没动,移开了视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回去看电视。

嗯,付先生好歹也是个体面人。

姜晚宁没在意,吃饱喝足上楼洗澡,刚围着浴巾出来,就听见底下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大响!

盘子碎了。

姜晚宁闻见股糊味儿,凑头到楼梯边往下看了眼,付闻祁蹲地上,一点点将碎片捡垃圾篓里。

“拿扫帚扫啊。”姜晚宁喊。

付闻祁没理,顾自捡到终于不幸扎了手,抬头看姜晚宁已经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