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闻着十分让人安心。
姜晚宁洗澡花的时间很长,出来以后见付闻祁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着头,像是正在打瞌睡。
“困了吧。”姜晚宁笑,“困了就先进去睡嘛。”
“进去?”付闻祁愣了一愣。
“不然,你又想一个人睡沙发吗?”姜晚宁招呼他:“快来吧。”
这次主动邀请付闻祁,是因为姜晚宁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而且夜晚身边有人陪着,付闻祁应该会觉得安全很多。
付闻祁犹豫了会儿,还是跟着姜晚宁进了房间。
姜晚宁给他找好合适的被子和枕头,问他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要不要抱着睡的小玩偶、要不要身体乳和面膜、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不用。”付闻祁低声说,“你别把我当小孩儿似的。”
“好。”姜晚宁嘴上答应,心里则是在想,你如果不是小孩儿,那我大概率是不会让你上床的。
两人并排躺下以后,姜晚宁这张一米八宽的床就变得拥挤了不少。
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姜晚宁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付闻祁,头枕在手臂上:“我很久没像这样和人睡在一起了。”
“我也是。”付闻祁平躺着,只用薄薄的毛巾被搭着肚子。
他的心又一次跳得很快,仿佛接下来面临的不是睡觉,而是游乐园里最刺激的过山车项目。
而姜晚宁看出了他的紧张不安,却会错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没事的,我这里很安全。”
“我知道。”付闻祁垂下眼睫,感到非常不自在,“你的手为什么总是凉凉的。”
“可能是贫血吧。”姜晚宁毫不在意,“你知道的,我小毛病不少。”
付闻祁转过脸来,目光触上姜晚宁温和双眼:“今天,谢谢你接我回来。”
姜晚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付闻祁,能告诉我为什么害怕他吗?”
虽然他不想勾起付闻祁不好的回忆,但他必须确认这里边没有涉及违法犯罪的事。
“他状态经常不稳定。”付闻祁抿了抿唇,眉渐渐皱起来,第一次向他说起自己的事:“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喜欢喝酒,喝过酒以后,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姜晚宁眼里的光颤了颤,其实他大概猜想到了,但听付闻祁亲口说出来,还是会让他觉得很不好受。
“那个时候,他只消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来。”付闻祁说,“我像个沙包,扔出去,逃几步,被抓回来,再打,再扔出去。”
“你妈妈呢?”姜晚宁没办法想象那是什么一种感觉,他只知道一个年幼的孩子遇到这种事,肯定绝望到了谷底。
“他从来不打她,我妈也不怎么拦他,就在旁边哭。”付闻祁继续说,“她觉得这是家丑,禁止我告诉任何人,而且,我爸很会哄人
“他总是涕泪横流地道歉,给我买游戏机买光碟买手办,舍得花三个月工资带我去旅行。”付闻祁眼里闪过一抹戏谑,“可笑的是,我妈还会在这种时候变得讨厌我。
“她不会在我被揍的时候说‘差不多得了’,但会在我爸赔礼的时候说很多次。”
然而她没仔细想过,付闻祁从小到大拿到的每样好东西,都极有可能是一顿打换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收下东西他必须回礼,不然会产生强大的不安,即便那样的不安没有丝毫根据。
“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么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付闻祁说,“后来我长大了,开始和他互殴,他也凶多吉少。”
于是,在同龄人里,付闻祁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这都是从小练出来的。
即便他仍然发自内心地恐惧付力全,这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