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我先换身衣服。”
明澜身上还穿着晚礼服,丝绒的长裙修身优雅,但委实有点不太方便,随手脱下长裙外的外套,明澜将自己的长发拢到身前,背对着易安,“帮我拉一下拉链。”
要说起来这也不是易安第一次帮明澜拉拉链了,明澜说得自然,易安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之前自己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对于明澜就当朋友一样对待,虽然偶尔也有些羞意,可和现在总有些不同,拉一下拉链也没什么。
现在明知自己对明澜有别样心思,还装作若无其事和她亲近,仗着明澜对自己不设防而得寸进尺,那自己还算个人吗?
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之前飞鱼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却发现竟然真的如此,只是自己当局者迷。
易安太久没有动作,明澜有些疑惑地转身,“怎么了?”
“没什么。”易安面对面看着明澜,走近一步抬起双手,手绕到明澜的背后,找到了拉链,这个角度她看不见明澜的背,也能顺利拉下拉链。
明澜几乎像是被易安虚抱住一样,眨眨眼微低下头,这样似是而非的距离和动作却比以前完全抱住的时候更有不同的意味,明明肌肤不相贴,可偏偏能感觉到易安身上的温度,让她一时有些脸庞微热,心跳加速。
只拉到腰际,易安立刻松开手,退开一步,“剩下的你自己来吧,你先换衣服,我出去看看晚饭。”
说完后,易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明澜的房间。
面前的温度消失,明澜站在原地看着易安离开的背影,心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失落,今天的易安有些反常,她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自己的手伸到背后拉下剩下的拉链,明澜微微蹙眉脱下身上的礼服,顺带去简单冲了个澡,去衣帽间换上了睡裙,随意擦了擦头发。
易安觉得自己在外面等得够久了,久到晚饭都准备好了,保姆给送进明澜的房间,她才跟着进去。
没看见明澜的影子,保姆放下饭菜就离开了,只有易安还站在原地,接着听见衣帽间那边传来脚步声,明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裙轻薄柔软,随着明澜的走动裙摆泛起丝滑的波纹,还湿漉漉的发丝偶尔滴下的水滴落在睡裙上会形成一点深色的痕迹。
在椅子上随意坐下,明澜微微扬起被水汽蒸腾地发热的脸喘了口气,漂亮的天鹅颈舒展着,极细的两根吊带挂在白皙单薄的肩上……
这么随意的姿态显然是因为对易安的亲近和信任,可现在的易安却只感觉坐如针毡,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热度从耳垂开始向上蔓延,视线无措地避开,本想看向窗外,可外面天色漆黑,镜面上映出的是明澜略微模糊的倩影,而这层模糊落在易安眼中,更添了几分暧昧朦胧。
不敢多看,立刻收回视线,干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朵里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明澜不知道易安的心理活动,她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易安低头不语的样子,心情一点点下落,以前易安总担心自己头发湿着会着凉,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帮自己吹干头发,可现在她都不理自己了。
把毛巾扔到一边,明澜走向桌边,“我们先吃饭吧。”
“你头发还是湿的……”易安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真让明澜这样吃晚饭,她肯定会感冒。
“那你帮我吹。”
明澜干脆耍起无赖。
易安抬头看了明澜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开什么玩笑,现在明澜穿着这样的睡裙,自己站在她身后帮她吹头发的话,岂不是把她都看光了?她能不能对别人有点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