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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还扬言要蛊惑他的心智,替他杀死郑雪吟。这已经触犯到他的逆鳞,他将凤灵封印了起来作为处罚。

他轻抚腕间的红玉菩提,解除了凤灵的封印。

凤灵许久没有同他沟通,解了封印后第一时间认错:“主人,我不该顶撞您,您的所作所为,我的确无权置喙。主人是人,更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没有错的,是我僭越了。”

贺兰珏没有搭理凤灵的恭维,上古神兽在人间呆久了,也学会了人间的那套阿谀奉承。

郑雪吟的噩梦已到了尾声,她的眼皮剧烈颤动着,将要睁开眼时,贺兰珏张开五指,悬在她的面庞三寸处,施了个安神咒。

咒术才施到一半,郑雪吟猛地掀了下眼皮,半梦半醒间,抓住了他的手。

贺兰珏灵息一乱,手僵在半空。

她捉住贺兰珏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轻声叹息:“又梦见你了。”

“在梦里,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不爱搭理我。”

她蜷缩了下身子,汲取着他掌中的温暖。

“这房间终日不见阳光,只一张毯子,连桌椅都没有,太冷了,以至于我每次在梦里与你相会,不是疾风暴雪,就是阴雨连绵。”

“阿珏,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给梦里的你听。”

“我喜欢你。”

“你肯定不信,因为,我自己也不信呀。听到我自己再也回不去,我竟松了口气,那时我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心理。这些日子我努力的想啊想,终于给想明白了,我啊,真的喜欢上你了,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留在这个世界了。”

郑雪吟那些轻声的呢喃,像是暗夜中缠绵的歌唱,春闺梦里的心事,都藏在这些不为人知的叹息中。

“这些话为何不同梦外的我说?”贺兰珏攥紧袖中的手,指甲用力掐着掌心的肉,方不至于失态,让她察觉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哄好你。”郑雪吟敛起眼睫。

“你恨透我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你受到的伤害。”

“那些苦衷根本不是苦衷,是出于私心,是我太想要一具新的身体了,说出来祈求你的原谅,反显得我敢做不敢当,不如直接面对你的仇恨,助你早日勘破心魔,得道飞升。”

勘破心魔,得道飞升。

她可知,他心魔成疾,再与飞升无缘了。

贺兰珏手抚过她眼前。

她混沌的眼,慢慢阖了起来。

*

隔日,郑雪吟醒来,殿中不仅多了桌椅床榻等物件,还有珍珠流苏、雀鸟玉雕、金丝屏风等装饰品。

空旷死寂的大殿,仿佛变作了公主的寝居。

榻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床单和被套都是真丝的面料,垂下的帘帐用上了一种自带香气的纱。

郑雪吟做梦似的坐在榻上。

虽然四周还是被封闭起来,隔绝外来的天光,这样豪华的布置,已超出囚牢的定义了。

弟子又搬进来一张桌子、数张椅子,桌上置经书一沓,笔墨若干。

这是明心剑宗雷刑后的第二道处罚,抄写经书。

每卷经书需抄写上百遍,用以洗涤心境,重塑自我。

能不能重塑自我,郑雪吟是不知道,手肯定会先断掉。

想到其他人要蹲在冰狱里抄,而自己能在这间屋子里抄,已经是沾了贺兰珏的光,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对贺兰珏是有些愧疚心理在,贺兰珏对她的报复,她都欣然承受。

不抱怨,不仇恨,不求饶。“不”字诀,是她总结出来的应对贺兰珏报复的最佳决策。

郑雪吟坐在桌前,拿起笔,开始抄写经书。

落笔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