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吗?”
“贺兰珏,你要是还在的话,就吱个声。”
郑雪吟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自言自语了句“居然真走了”,忽觉意兴阑珊。
她兜着那大半兜果子准备离开时,草木中传来贺兰珏玉润冰清的嗓音:“郑雪吟。”
郑雪吟回想了下,这还是贺兰珏头一回这样郑重其事的唤她全名。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扒开荆棘丛生的草木,脑袋顶着片碎叶,露出大半张脸,惊喜道:“你在这里啊。”
贺兰珏一袭淡青色的广袖宽袍,笔直站在月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垂在袖中,轻轻“嗯”了声。
这是郑雪吟亲自为他挑的衣裳,颜色清雅,质感飘逸,衣摆和袖口点缀着竹叶纹路,腰身处恰到好处的收紧,衬得他跟谪仙似的。
每看一眼,郑雪吟都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审美。
“我摘了挺多,你不用摘了,回去吧。”郑雪吟转身,走几步,察觉贺兰珏仍在原地站着,她回过头来,顺着贺兰珏沾染血迹的袖管望去,“你受伤了?”
月华如霜,映照出贺兰珏印堂处盘踞的一团黑气。
郑雪吟牵起贺兰珏染血的右手,袖摆滑落下去,两颗血洞蹦入她的眼底。
血色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她惊道:“你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了。”
伤口在虎口处,应是贺兰珏抬手间,被那藏在树上的毒物给咬了。
奇幻背景的修仙世界,不光人能淬炼出一身铜皮铁骨,各方生灵也在天地灵气的滋养下进化,是等闲毒物不能比的。就比如这个世界的蚊子,比郑雪吟所在的世界更大更毒,有些甚至能长到拳头大小。
“不能动?”郑雪吟注意到贺兰珏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有些毒物的毒素能麻痹神经,使人不能动弹。贺兰珏约莫就是这个情况。
郑雪吟把兜住果子的裙摆塞入腰间,用腰带绑紧,这样就可以将两只手都腾出来。
“我不是医修,不知道该怎么制作解药,眼下最要紧的是帮你把毒逼出,入了肺腑就糟糕了。”她扶着贺兰珏在一块石上坐下,半蹲在他跟前。
逼毒的话,势必要动用她的灵力,动用灵力,又会激发体内禁制“七情伤”凝成的那团阴邪气劲。
郑雪吟实在怕了那种仿佛同时被十几把冰剑插肚子的滋味,想了想,握住贺兰珏的手,低头用两片唇瓣包裹住他的伤口。
她直接吸出来总行了吧。
两瓣温软的唇含住伤口的瞬间,贺兰珏浑身僵住了,两丸乌黑的瞳仁颤了颤,似有涟漪泛起。
垂眸只看到郑雪吟乌黑的发。
她央求他给她买的桃花簪,一次都没有戴过,乌黑的发简单的挽起,其余尽数披垂下来,只垂了四根拇指款宽的红色绸带做装饰。
月辉如倒倾的银河,细碎的银光纷纷撒落,勾勒出她清丽的侧脸。
花影摇曳,忽明忽暗间,那红与黑两种颜色,衬得她颈边露出的一截肌肤白瓷般细腻。
郑雪吟的两瓣唇翕动着,用力将毒血吮出。
贺兰珏心神一晃,灵魂像是被扯进了漩涡。
“郑雪吟。”贺兰珏想阻止郑雪吟的动作,无奈四肢陷入麻痹的状态,“住、住口。”
本应毫无知觉的,这毒古怪得紧,只让他不能动弹,感知却更为敏锐。
从未触及过的柔软和滚烫,尽数汇聚在他的虎口处,明明是两瓣平平无奇的唇,无非是色泽明艳些,不需胭脂点缀,就已晕出几分潋滟花色,此刻却如灼灼燃烧的火焰,一寸寸灼进了他的心底。
她的唇,比她的手掌还要柔软、温暖。贺兰珏闭上眼睛,脑海不受控制地对比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