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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出了似愠怒又似撒娇的声音。

贺云感觉自己被爱意搅动得心神不宁、怦怦直跳的心,此时如拳头般攥紧,他为自作自受的痛苦而懊悔。

屋里依旧没有光亮,整个房间都是炙热的黑暗。

贺云再度跪到床边,抚摸着司玉熟睡的脸庞。

睡得很安静,眉心舒展着,睫毛也不再抖动;长发在掌心和指腹之下顺滑、柔软。

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此刻金发本该闪烁的光,就像司玉一样漂亮。

“乖乖。”

贺云笑了起来。

他给刚被抓破的手腕伤口贴上无菌敷贴,留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离开了房间。

他将房门关好,面色不善地再次看向沙发,刚准备走过去,一道声响叫停了脚步。

呲——

啤酒易拉罐被拧开的声音。

贺云回头看向坐在餐桌旁的谷却风,懒得跟他废话,让他带着那两个酒鬼滚出司玉的房间。

谷却风看着贺云,问出了和司玉一模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贺云不打算理,后背倚着卧室房门站定,仿佛守着洞穴珍宝的恶龙。

“我不觉得你是因为司玉所谓的「病」。”

谷却风扭头看着停在房门前的人,他心里很清楚,当初在告诉对方,他和司玉那段被「遗忘」的往事时,贺云眼中有几分不屑。

“你当时的表情,仿佛在说,‘就因为这个,你就不敢再靠近他?真是个胆小鬼。’”

贺云微微侧脸:“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但是司玉很痛苦。”谷却风昂头灌了口酒,“司玉在片场的状态很不好。”

贺云喉结上下滚动,眼皮低垂。

“不是像之前那样暴跳如雷,或者玩消失,就总是恹恹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盯着远处。这些也是你预料过的吗?”

贺云拧开了房门,沉声道:“只要他不会伤害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时间冲淡。”

闻言,谷却风常年冷着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玩味的神情。

他问贺云,你信吗?

贺云不答,就那么沉默地站着门外-

“贺云……”

司玉转过身,抱住了枕头。

几秒后,他慢慢睁开眼,看清身旁只有空荡荡的床铺后,坐了起来。

晨光未能闯过厚重的窗帘,司玉定定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色无菌敷贴,伸手覆盖在上面,轻轻握住。

“贺云回来了。”

不等再想,司玉掀开被子,冲出了房间。

“醒了?”

谷却风端着杯热水慢悠悠喝着。

“你怎么还在这儿?”司玉说完,听见了客厅传来的动静,扭头看去,嘴角一抽,“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沈确摆摆手,皱着眉将趴在他身上的席容推开:“喝多了。”

司玉翻了个白眼。

昨晚,司玉睡得早。

大概是想到贺云的缘故,浑身就犯懒,只想快快回江城,让聂双把几人赶走后,闭眼往床上一趟就睡着了。

现在醒来,不仅没找着贺云,倒是闻到了满屋子酒气。

他连推带踹地把人都赶了出去,随后,将房门锁得严严实实。

他准备进浴室洗澡,刚脱下衣服,贺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宝宝昨晚睡得还好吗?”

“睡得很好。”司玉低头笑起来,“好像梦到你了。”

电话那头也传来贺云的笑声:“那就好,别喝酒,照顾好自己。”

司玉拿起牙刷,慢慢刷着,说当然不会喝酒。

“嗯,昨晚有